她此刻的心緒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或許有一點波瀾,那就是昨晚那位霍大人。
她問水嵐:「是霍大人把我接到這裡的嗎?」
水嵐一想,小姐出宮確實是他一手促成的,於是點了點頭。
徐復禎又道:「這個宅子,也是他買給我的嗎?」
錦英在一旁聽著,搶答道:「當然不是!這是小姐自己買的。」
徐復禎於是轉過眸光去看錦英。錦英的變化太大,以致於她昨晚都沒有認出來。
「這間宅子不便宜吧?」徐復禎好奇地問,「我有那麼多銀子嗎?」
錦英如數家珍:「怎麼沒有?不說外地的,就是在京城,奴婢也替小姐管著五間商行、二十幾間商鋪和作坊,咱們接濟霍公子還差不多。」
徐復禎由衷地敬佩:「錦英,你真了不起。」
「了不起的是小姐呀!」錦英恨不能點醒她,「沒有小姐罩著,奴婢哪能有用武之地?」
徐復禎格格地笑。那笑里是帶著些不以為然的,她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厲害。可是她不願意深思,因為想多了就會頭痛,所以她乾脆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些讚譽。
錦英瞧著她高興了,這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小姐,世子昨兒擢升了工部侍郎。」
聽到秦蕭的消息,徐復禎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可是她明明記得,秦蕭早就是工部侍郎了。而且在她的記憶里,霍巡應該是參知政事才對。
徐復禎於是問道:「那位霍大人,他是御史中丞還是參知政事?」
「參知政事可是副相啊。」錦英道,「有太后在,霍公子怎麼可能當上副相?」
徐復禎不解:「太后為什麼要跟他作對?」
錦英心道:難道不是你在跟他作對?
她給徐復禎講了當下朝局的形勢。徐復禎起先還認真聽著,後來發現錦英講的東西其實在她腦海中都有印象,那些朝廷重臣,只需說個名字她便能對上那人的事跡。
可是她不知道這些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所以聽得興趣缺缺。
錦英還在那頭說著這個月朝中的大事,徐復禎已經起了興致要參觀自己的府邸。
水嵐給她換了一身家常的素青色妝花紗長衫。徐復禎卻嫌那顏色素淡,要水嵐給她換一件鮮艷的衣衫。
水嵐有些訝異,小姐兩年前就不愛穿顏色鮮艷的衣裳了,那些衣衫都放在箱籠最底下,還沒拿出來去過塵,可如何穿得?
徐復禎聽了直皺眉。她是愛美的,怎麼會放著鮮艷明亮的衣裳不穿,去穿素淡的衣裳呢?她無法理解那種心境。
錦英勸道:「小姐,國喪未過,要穿素淨些。」
徐復禎這才作了罷。
錦英陪著她逛了一圈徐府。這座府邸並不大,庭院景致卻透著文士的風雅,很合徐復禎的喜好。因為知道這是她幼時生活過的地方,於是更添了幾分感情。
她病了一個月,身上又氣虛無力,因此走走停停。停下來的時候,她跟錦英閒話,說起自己如今的情形,可每每說不到三句便兜到霍巡身上去。
她對霍巡實在是太好奇了。儘管她不知道那好奇從何而來,可就是忍不住要問起他,想要知道更多他的事情。
錦英有些憂慮。小姐看起來,好像把她的事業都拋在了腦後!
本來她昏迷的這一個月里,朝政已經漸漸脫離了掌控,要是還耽於兒女情長,那小姐這兩年的心血都要付之東流了!
錦英故意隱去了他倆的情感糾葛不說,每說不到三句,又兜回朝政上去。
不僅如此,她還趁徐復禎不在的時候警告水嵐和菱兒:「別跟小姐說那麼多霍公子的事情。」
菱兒不服:「不說他們的事情,小姐怎麼會想起來?」
錦英啐道:「你真是不長腦子光長膘!小姐這兩年為皇上花了多少心血咱們有目共睹。要是小姐現在半路撂挑子嫁人去了,那咱們還對得起失憶前的小姐嗎?」
菱兒和水嵐不說話了。她們雖然盼著霍巡和徐復禎修成正果,可是徐復禎之前對於婚嫁的態度她們是清楚的。
要是讓小姐在失憶的時候嫁給了霍公子,好像,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她們一致決定三緘其口。
酉正時分,霍巡又過來了。水嵐特地在角門迎了他,期期艾艾地想要阻止他看望徐復禎,又尋不到好的藉口,只好道:「小姐還在睡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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