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復禎不服:「什麼我的人?你們改革的初衷,不也是為了壯大成王的勢力嗎?」
霍巡於是笑道:「好,是我說錯了。那你說,打算怎麼辦呢?」
徐復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不疾不徐地道出來意:「我想讓新政先在河東路推行。九月還剩一旬,可以趕在十月之前留下四成秋季稅銀充作第一批軍餉,免得北狄打過來時應對不及。」
霍巡不置可否道:「你們那邊都同意了?」
徐復禎哼了一聲:「要他們舍掉四成銀子還不如殺了他們。」
她又厚著臉皮看霍巡,「所以要你們成王爺先同意,讓宗室或舊黨的人去當轉運使,他們看到有利可圖才會鬆口。」
霍巡沉吟不語。
徐復禎知道,這樣一來,成王什麼也撈不著,他又不是做慈善的,怎麼會輕易同意呢?
「我並不是想為舊黨謀利。只是眼下戰事在即,為江山計,不得已出此下策。要是將來新政推行到西川路,我保證絕不讓舊黨往西川路插進一根手指。」她又誠懇地說道。
她如今在舊黨中說話的分量還不夠。可是要是河東打了勝仗,她借勢控制住河東後,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霍巡。
霍巡在她那秋水粼粼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無奈地一笑:「你要我怎麼說服王爺?就說跟你私下達成了諸如此類的契約?」
雖是反問,語氣卻鬆動了。徐復禎見有機可乘,連忙握住他的手,殷切地說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霍巡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問道:「手怎麼這麼涼?」
徐復禎故意示弱,可憐巴巴地說道:「怕你拒絕我。」
她的演技實在拙劣,奈何落在霍巡眼裡又是另一番可愛。
他嘆了一聲:「社稷大事,本就不該被內鬥爭權耽誤,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
徐復禎聞言喜笑顏開:「我就知道沒看錯你!」
霍巡卻又道:「只是此事本來可以講書時跟我商量,你不該這麼明目張胆地宣我進宮。」
徐復禎當然知道這樣會落人口實,可她就是故意的。她下定決心要拉攏霍巡,巴不得成王跟他生出罅隙。
徐復禎笑意漸隱,抬眸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她就知道霍巡也清楚了她的心思。
「那你也可以不進宮呀。」她有點理虧地小聲說道。
霍巡橫了她一眼:「要早知道你只是為了說這個事,我肯定不進宮。」
只是?這還不算大事麼,難道有比這還重要的事?
徐復禎一時沒想明白。
等到夜裡睡覺的時候,她忽然茅塞頓開:他們第一次分開的時候,他就是因為時間倉促而沒赴她的約;後來她昏迷的那次,他也因為不在府里而沒見上她的面。
所以這次,他明知會引起成王的猜忌還應了她的召,就是怕再錯過她的事情吧?
徐復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可是又忍不住嘴角上揚。
九月二十,河東傳來了戰情,北狄的左日曜王集結了數千人馬圍攻代州。
徐復禎順勢讓太后召集大臣在政事堂開了一場堂議,提出將新政率先在河東路施行,一來可解河東軍費不足的困局,二來為新政改革做一個效范。
為了安撫舊黨,徐復禎提出讓封地在河東的承安郡王來充任河東路轉運使。
因霍巡提前跟成王做過工作,成王一派果然沒有提出異議,只是提出監察使要由成王來指派。
監察使的職權遠小於轉運使,彭相自然沒有意見。
可是徐復禎心中已經有了監察使的人選,於是她問成王:「敢問王爺打算派遣誰來充任?」
成王不緊不慢道:「監察使監管稅銀的調配用度,掣肘轉運使和安撫使。而御史監理百官,由御史中丞前往擔任再合適不過。」
徐復禎聞言瞟了一眼霍巡,她有點拿不準這是成王的用意還是霍巡的用意。&="&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