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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復禎用額頭蹭著他那微微刺撓的下頜,嬌聲道:「你有沒有想我?」

沈珺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湊上前道:「徐妹妹,你可醒過來啦。」

徐復禎這才注意道沈珺的存在,慌忙放開了摟著霍巡的雙手,從他懷裡坐直了身子。

不料這動作又撞到了腦袋上的鼓包,她頓時「嘶」地一聲倒吸了口涼氣,又馬上想起那個跟她對視的人頭:

豹眼、鷹鉤鼻,神色猙獰可怖,直挺挺地瞪著她,臉色卻是死灰的,那股死氣仿佛還縈繞在她的鼻尖。

她腹中頓時翻江倒海,不住地乾嘔起來。

霍巡忙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後背。

沈珺卻很是受傷。那顆人頭可是他的戰利品,是他英勇的象徵!她這反應怎麼好像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腌臢物一樣。

他壓下心中委屈,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徐妹妹,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你這麼不經嚇,早知道就提醒一下你了。」

徐復禎別過頭去不看他,卻又忍不住冷哼道:「開玩笑也要有個度,誰要看那種東西!」

沈珺忙道:「那不是玩笑!你忘了麼,我之前說過要把左日曜王的首級獻給你的。你那時也沒說不要呀。」

徐復禎怔了怔。左日曜王,那個北狄軍的主帥?那個是他的人頭?可他不是才勢如破竹地占了代州三個縣麼,怎麼人頭會出現在河東軍的大營里?

她不由轉過眼眸去看沈珺,一雙秋水眼裡粼粼地盛滿了疑惑。

沈珺不無得意,正欲開口,霍巡卻突然對徐復禎道:「我扶你去火盆那邊坐著慢慢說吧。」

徐復禎這才意識到她還坐在榻上,這姿態是有些不莊重。

她忙站起身來,霍巡挪了張馬扎給她在火盆旁邊坐著,又跟沈珺各自坐下,三人呈三角形地圍坐在火盆邊上。

徐復禎烤了火,覺得身上輕暖了些,又好奇地催問沈珺:「是你去把左日曜王刺殺了?」

她想著話本里的故事,英勇的少年將軍千里走單騎,直取敵軍主帥首級,又在千軍萬馬中全身而退。想想還真是熱血沸騰!

徐復禎的眼睛裡映著火光,亮得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芒。

沈珺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刺殺。」

原來那北狄的大營設在朔州,層層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對北狄主帥行刺殺之事。

那左日曜王驍勇善戰,頗剛愎自用,又格外愛馴狼。

因此霍巡給沈珺出了一計:跟北狄軍中的細作裡應外合,用沈珺養的那頭鷹隼取到左日曜王的貼身衣物,以此為餌訓練那頭名叫「斥候」的白狼。

他們又以退為進,故意讓北狄軍連下三縣,把斥候偽裝成戰利品送入了北狄軍帳。斥候英勇無敵,咬死了左日曜王豢養的三頭狼。

左日曜王打了勝仗,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因此起了興要親自馴服它,不料斥候受過訓練,一近身便將他的喉嚨咬穿了。

徐復禎聽得目瞪口呆,那頭狼她是見過的,且對它半點好感都沒有;可是如今一聽它的英勇事跡,不由提起了一顆心,連忙追問:「那斥候沒事吧?」

沈珺方才還眉飛色舞的神情黯淡下來:「當然是殉國了。」

徐復禎也難受起來,默了半晌又道:「等朝廷論功行賞時,我要追封它為『忠勇宣威大義侯』。」

沈珺忙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又不當真了。」

徐復禎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放心,誰敢反對,我讓他去提北狄王的首級再出來說話。」

霍巡看著他們倆一本正經地討論追封一頭狼的事,竟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不由有些無語,又微微莞爾:

那無語是對沈珺的。他都在軍營待了三四年了,竟還那麼幼稚;莞爾卻是對徐復禎的——她雖然在大事上從不含糊,可有時又透出孩子氣的天真,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徐復禎又問道:「那麼,你們是怎麼得到他的首級的?」

沈珺道:「那當然是去搶來的。我們殺死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動搖北狄軍心。而沒有什麼比左日曜王的首級更能擊潰北狄大軍的士氣。」

原來那左日曜王暴斃後,為免動搖軍心,北狄將官決定秘不發喪,派出一支精銳悄悄將他的遺體運回北狄王城。

然而細作將這個消息遞了出來。霍巡當即決定在遺體運出城時發動一場奇襲,將左日曜王的遺體搶過來。

由於這個計謀過於冒險,沈眾未必會同意調兵,為免夜長夢多,沈珺便和霍巡領著千羽騎的一百二十員輕騎出動夜襲,成功將那支北狄精銳全數殲殺,並取到了左日曜王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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