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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復禎幽幽地瞪他。

那不還是變著相地逼她嫁給他麼?不然就不理她,不讓抱就算了,連手都不讓牽。

她掉頭就走:「誰愛牽誰牽!」

冷處理誰還不會?此後她每日都陪著小皇帝去上課,可是絕不跟他多說一句話。

連小皇帝都看出他們不對勁了。有一天他悄悄問徐復禎:「女史,少師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徐復禎道:「要是臣跟少師鬧翻了,皇上要幫誰?」

小皇帝琢磨了半天,猶猶豫豫道:「少師教過朕『親疏無斷,惟義是從』。」

徐復禎笑了笑,惆悵地想:皇上還太小了,他不能明白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對錯的。

*

轉眼到了大朝會,辰時一早,百官自午門魚貫進入宣政殿,開始又一年的政績評定。

大朝會上的兩大重頭戲:

一是新政的推行。

雖然河東大捷令舊黨大賺了一筆,然而河東路秋冬兩季的稅銀幾乎全被徐復禎拿去充當軍餉和戰後重建了,舊黨生怕她在別的路也這麼胡來,斷了他們的財路,因此極力阻止了新政的推行。

二是河東一役的封賞。

這場戰役的最大贏家是周諍——因他「力排眾議」的調兵,加上許多人要討太后的好,更是把他吹得「高瞻遠矚、功績卓絕」,在二千戶國公的基礎上又加封一千戶,另賞金銀萬兩、綾羅千匹,北狄送過來的美人樂師盡半數入了周府。

沈眾看得直黑臉。他身為主帥也只封了七百戶的河東侯,周諍怎麼好意思居功!

好在給河東諸將的封賞撫恤還算公平,有功者皆進賞。霍巡進封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沈珺擢升從四品明威將軍。

徐復禎雖出任河東路監察使,河東戰役本不在她職權內,但誰都知道這場戰役後勤是她一力籌措起來的,連周諍和彭相的功勞也有大半該屬於她。

因此太后要晉升她為內尚書,執掌內宮印,朝野上下無人不服。

至此,這場封賞勉強達成皆大歡喜的結局——除了成王。

大朝會前腳結束,成王后腳就把沈眾請到了王府里。

徐復禎並不擔心。

她知道沈眾最不滿的就是當今朝局,對太后和成王他都沒有好臉色。何況沈眾已與她有約定在先,河東與其說是歸屬了她,倒不如說歸屬了小皇帝,成王根本搶不走。

今年大朝會,不止沈眾進京,常夫人也跟著一併過來了。徐復禎讓錦英在天香樓置了一桌大席面款待他們。

這是東家第一次在天香樓設宴,錦英拿出了十二分的重視,不僅安排了最好的位置,還事先派人打探了所有賓客的喜好。

出席的賓客除了沈家人,還有沈芙容的夫君段小將軍,以及常家進京的幾位舅爺。其中兩浙路的常提舉是徐復禎的大舅舅,另外幾位是她的族舅。

其中有一位名叫常泓的京官,當時朝廷找常家借錢還是他牽的線。他是新黨里主張改革的領袖官員,所以是徐復禎的重點拉攏對象。

而她姐夫段小將軍身後則是秦鳳路的段安撫使。

因此說起來雖像親友之間的宴席,於徐復禎而言卻是一場標準的官場應酬。

席間沈家眾人對她都已熟稔,因此常家的幾位舅爺反而成了上賓。

有了常夫人的牽引介紹,京外的幾位舅爺這才知道原來京城這位聲名鵲起的內尚書竟是常家主支的外孫女,不由得紛紛憶起徐復禎的母親,說起她早年的往事。

徐復禎對她早逝的母親早就沒什麼印象了,因此分外好奇地聽著他們描述里的那個女子,一點一點地將她貼到心裡母親的那個位置上。

沈珺對這些陳年往事不感興趣,他打量著席間眾人,心直口快地說道:「徐妹妹,怎麼沒有把介陵兄請過來?」

徐復禎臉色頓時一沉。

常夫人剜了沈珺一眼,沈芙容卻捂著嘴偷偷笑。

常家的舅爺紛紛問:「介陵兄是什麼人?」

常泓告訴他們:「是御史台的霍中丞。」他心中暗暗納悶,霍中丞不是成王的人麼,請他幹什麼?

沈眾朝其他人解釋道:「霍中丞前些日子在河東軍任參議,可謂文韜武略,連北狄的賠償都是他談下來的,伯觀對他很是敬仰。」

他又一巴掌拍在沈珺肩膀上,呵叱道:「也不看看什麼場合,請個外人來合適嗎?」

話雖如此,散了宴席後,沈眾還是私底下問徐復禎:「你和霍介陵是怎麼回事?今日成王過來遊說我,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成王的人。他這樣的人若不能收為己用,那遲早要養虎為患。」

徐復禎正煩惱得很。她身邊沒個出謀劃策的人,做事全憑自己的判斷。她有時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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