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語重心長道:「白頭偕老,說難也難,說易也易。難就難在你這倔脾氣,不改改再多的愛也經不起消耗。這易就簡單了,只要你們兩個有跟彼此白頭偕老的心,那就夠了。」
徐復禎琢磨了一下,這話跟姨母在河東時跟她說過的大差不差,不過她經歷太少,這樣的話對她來講還是太空泛了。
「姑母,我脾氣真的很差麼?」
徐夫人失笑:「你脾氣不是差,是太愛鑽牛角尖了。要說差,誰能有惠如和她那姑爺差?成親的頭一年,兩個人動不動就鬧和離。現在不吵也不鬧了,感情好得很。你跟介陵,難道還比不過他們?」
徐復禎轉念一想,全天下的男人她只看得上那一個,難道他還比不過別人?她莫名有了些信心。
徐夫人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眼見耽擱了不少時間,便道:「姑母還要到前頭招待賓客。你們小姑娘家更說得上話,多跟惠如思如聊聊,她們是過來人,能給你些建議。」
徐復禎連忙點頭。
她回到花廳,見沈芙容不知何時過來了,正跟秦思如聊得火熱。秦惠如坐在一旁聽她們說話,半天插不上一句嘴,乾脆在一旁擺弄條案上的清供。
徐復禎走過去道:「你怎麼不跟她們聊天?」
秦惠如撇撇嘴:「說來說去離不開娃娃,我又沒孩子,跟她們聊不到一塊兒去!」
徐復禎納悶:「你出閣也有三年了吧,怎麼還沒孩子?」
秦惠如瀟灑地說道:「我還沒玩夠,不想生!」
她興致勃勃地跟徐復禎說起她和顧家姑爺出遊的經歷。一年多時間,他們游遍了荊湖跟江南兩路,看過的山川名勝,沒有上百處也有數十處了。
徐復禎想起霍巡從前也說過要帶她出去游山看水,不由憧憬起來。只是一想到她跟霍巡的身份,恐怕離開京城都難,一時又羨慕起秦惠如來:「真難為你們有這閒功夫到處玩。」
秦惠如哈哈大笑:「我跟他就是家裡的蛀蟲,什麼也不指望我們做,好好活著就行了。」
徐復禎望著她飛揚明媚的笑顏,不由感嘆姑母選的親事真的很適合她。
她想起姑母的話,忙向惠如取經:「你跟顧妹夫怎麼做到不吵架的?」
秦惠如便收了笑,道:「誰說不吵架?他身上的毛病多得很,三天兩頭就要吵。」
「那……你們的感情怎麼還那麼好?」徐復禎大為疑惑。
秦惠如笑道:「吵架是增進感情的呀!對他有什麼不滿,當下吵完就發泄出來了,痛快得很。那些不吵架的夫妻感情才壞呢。」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長興侯和徐夫人,不由沉默了片刻。
徐復禎心道,怎麼惠如的吵架和她的吵架有點不一樣?她每回吵完都難受得要命。
「……那你們吵完架不會冷戰麼?」她又不甘心地問道。
「怎麼不冷戰?」秦惠如又興致勃勃了,「我們最長的一次冷戰了五個月。後來我婆母給出了個主意:每次吵完架隔天必須有一個人低頭,這次我低頭了下次換他低頭,就再沒冷戰過了。」
徐復禎睜大眼:「你們怎麼那麼聽話?」
要霍巡給她低頭,難於上青天。
秦惠如撇嘴道:「不低頭我婆母就給停月例。」
徐復禎啞然失笑,看來當蛀蟲也是有弊端的。
她又不免失望,這招對霍巡不管用啊,他上頭又沒人管著。
秦惠如看她失落的神色,不由問道:「怎麼,你們也冷戰?」
這時沈芙容也湊了上來,大為納罕道:「你們還在冷戰?去年不就分分合合了麼,現在都快修成正果了吧。」
徐復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去年那是雷聲大雨點小,今年她卻覺得是真的棘手了。她能感到他不開心,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看向沈芙容:「你跟段姐夫會吵架麼?」
「你姐夫不敢跟我吵架。」沈芙容得意一笑,「在家裡我說了算。」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麼?徐復禎眼前一亮,連忙追問:「你怎麼做到的?那他不會不開心嗎?」
沈芙容看她求知若渴的眼神,忍不住笑:「你先把他哄開心了,他不就老老實實聽話了?男人跟女人一樣,會傷心,會難過,會吃醋,也會害怕失去。」
她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徐復禎的額頭:「尤其是你這樣身居高位,誰娶你沒點壓力?」
霍巡娶她會有壓力嗎?徐復禎愣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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