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靳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傅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打開精神力屏障,長腿邁著步子,兩步跨過地上的人,坐上沙發,修長的腿在地上的人身上踹了兩腳,撐著下巴,臉上陰沉得可怕。
「說說吧?芯核哪裡來的?文森特和你的關係?傅言的死你知道多少,參與多少?」
很奇怪,明明就是一個小白臉,但是對上對方那雙眸子,莫名讓安德魯心裡一顫,似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就要脫口而出。
「報……」
媽的!
安德魯咬了咬舌頭,怒目圓瞪,惡狠狠盯著傅言,「休想從我嘴裡知道一個字!小白臉,文森特的走狗!呸!」
對於安德魯的挑釁,傅言僅僅只是輕笑一聲,不見絲毫的怒氣,腳尖在人屁股上輕輕輾了輾,被作戰靴包裹的腳踝和小腿格外性感。
但這不是安德魯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對方說出的話。
「你屁股上的紋身,文森特知道嗎?」
「早就洗掉了。」安德魯眼睛突然瞪大,捂著屁股往後挪了挪,「你怎麼知道的?!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你到底是誰?」
「不如猜猜看?」傅言支著腦袋輕笑兩聲,「我知道你八歲尿床,十歲以為自己多長了個東西,想要切掉,還是你姐姐攔著,要不然現在可能就是個姑娘,還知道你為了給文森特求婚,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還借錢,買了一台機甲,還在屁股上紋了文森特的名字,要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最好的禮物。」
「怎麼樣?求婚還順利嗎?」
無視某人驚恐呆滯的表情,傅言頗為遺憾地眨眼,「看來不是很順利。」
「你到底是誰?!」
傅言上前拎起人的領子,臉上雖然笑著,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我是誰?我是你口中的小白臉,走狗,不要臉的混球。」
「最後一句我沒說!你不要亂說!」安德魯大聲反駁,腦門上已經開始瘋狂冒汗,眼前的一切太過於驚悚,堪稱恐怖片。
傅言鬆開人的衣領,安德魯像砧板上的魚,蛄蛹兩下,緊接著開始哀嚎,「長官啊!你死的好慘!我會為你報仇的,但是你不要纏著我啊!」
「閉嘴。」
傅言被他吵得腦袋疼,嘴角抽搐兩下,「我是活的。」
「真的嗎?」哀嚎聲戛然而止,安德魯扭頭看著他,哭得那麼慘,一滴淚都沒有。
「你告訴我這不是做夢?」
「不是。」傅言揉了揉眉心,解開人身上的繩子。
繩子落在地上,安德魯揉了揉充血的手腕,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但是對方說的那些事情,自己確實只告訴過長官一個人,特別是求婚那一段,而且好死不死他借的就是上司的錢。
留給人一段消化的時間,傅言見證了安德魯的顏藝表情秀,沉聲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安德魯嘴唇動了動,弱弱問道,「嗯……我借的錢還需要還嗎?」
傅言扶額,冷聲道,「當然要還!」
「啊好吧。」安德魯聳肩,這場談話終於步上正軌。
安德魯曾經和文森特都是傅言的得力幹將,說是左膀右臂都不為過,但是跟他的時間並沒有文森特長,也不過幾年的時間。
安德魯是一個普通的哨兵,體能等級不過B級,在大部分哨兵都是A+體能的情況下,說一句廢柴都不為過,但是安德魯很勤奮,堅毅,身上總有一種不服輸的勁兒,這也是傅言看上他的原因。
至於他和文森特的關係,傅言也是在很久之後才知道的。安德魯和文森特的匹配度是60%,剛剛及格,兩個人是軍中默認的一對,然而傅言反應遲鈍,一直以為他們就是普通戰友情。
還是因為安德魯想要和文森特求婚,找他借錢,他才知道這兩人關係不一般。
——
「所以我的死,是議會和文森特聯手造成的?」
傅言聽完安德魯的話後,沉思良久,雖然早有預感,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還是有些痛心。
那是他的副官,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幾經生死。
那時候傅言確實感受到聯邦議會對他的忌憚。
傅言的軍隊不屬於任何一個軍團,由傅言直接領導,並且幾乎是全嚮導的軍隊。
那時候只要是嚮導想要參軍,幾乎都會投身到他的麾下。
嚮導投入前線,不再只當做醫療兵給哨兵進行精神疏導,無異於把哨兵至於火上烤。
傅言作為領頭人,槍打出頭鳥,想要他消失的人不在少數,只是沒想到文森特也會參與其中。
然而最終他們的算盤還是空了,即是沒有傅言,嚮導依舊有了上戰場的權利,他們不再安心只做哨兵的附庸,這是從根本上,思想上發生的轉變。
是歷史的洪流,就算想要阻止,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