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吃飯了。」
梁安說著將中午剩下的菜撥出來放到了兩個碗裡,左手拿著勺子又手拿著筷子,將麵條夾起來放到勺子裡,夾多了便一勺子放到碗裡。
「好。」烏盛直接站了起來,走得步子快極了。
廚房裡的燈油被一口氣吹滅了去,屋內瞬間變得黑了起來。
二人一人捧著一個碗,誰也不想說話,只想將這飯都給吃進肚子裡去。
喝下最後的一口湯,烏盛坐直了身子:「今天這碗可真是不少,都給我吃撐了。」
「我也是。」梁安說著又低頭喝了一口湯,抬起頭時沒忍住的笑了起來,「我這最後幾口湯是一點也喝不下去了。」
「那就不喝了,我等會去院子裡走走。」烏盛站了起來,將兩個碗筷疊在了一起,「坐著可不好消食。」
「對,我也走走。」
梁安贊同的點了點頭,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一顆、兩顆、三顆......好多星星啊。」梁安便走便抬著頭數著,每顆都是那麼好看,嗯,月亮也很好看。
月光映在牆頭上,一半陰影一半亮光,屋檐下的小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不知不覺的合上了雙眼,卻被下面的說話聲驚醒,睜開了睏倦的雙眼。
「小心著涼。」烏盛手裡拿著一件衣裳,遞給了揉著肚子的梁安。
「郎君也是,多穿一件。」梁安抬起頭淺笑著,看起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的肉,不像先前那般的瘦得不行。
「嗯。」烏盛點了點頭,跟著梁安的步子慢慢的在院子裡轉著圈。
夜深,涼風漸起,吹得蘿蔔苗都斜了身子,不斷的跟風抗衡著想要重新站直,最終「啪唧」倒在了地上。
屋內,早已睡熟的梁安,不自覺的將被子裹得更嚴實了一些,蜷縮著身體冰涼的腳似是怎麼也暖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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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回家吃飯了。」梁安站在水田的邊上朝著前面的人喊著。
「好,馬上就好了。」
烏盛將最後的一點玉米種子種了進去,慢慢的走到了邊上,「都種完了,走吧。」
「嗯。」
梁安點了點頭,瞅了一眼田地,等到時候就能吃甜甜的玉米了,煮著吃,蒸著吃,烤著吃,怎麼吃都好吃,「郎君,你喜歡吃玉米嗎?」
烏盛想了一下,回道:「還好,我喜歡玉米粥,玉米面餅也挺好吃的,你呢。」
「我喜歡直接啃玉米,不過玉米粥和玉米面餅我也喜歡,不管是放上鹹菜,還是蒸菜,還是涼拌菜都好吃。」梁安說著就很想吃,只可惜這玉米種得比別家的晚,要晚上好些天才能吃了。
地上的落葉更多了,飄得路上和溝里都是,連小鳥兒辛苦搭建的窩也沒了遮掩的,一抬頭便能看到樹上的大鳥窩,也不知道是什麼鳥。
吃過了午飯,二人拿著耙子和掃把和各種布頭縫成的大塊布就便出了門,如今葉子落得多了,便趁此攏些葉子回家,冬季的時候才不用為了柴火去發愁。
路邊的葉子已經被旁人給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能去大林子或是小林子,落的葉子多,便是有些已經被收拾了,還是有不少的葉子在地上。
「郎君,你拉著那頭,我拉著這頭。」梁安揪著一個角,邊壓葉子邊往前面拽,直至將布角遞到了烏盛的手上,這才鬆了力。
烏盛兩隻手拽著布角,用著力將布角繫到了一起,另外兩邊的葉子便被擠了出去。
二人只好邊往裡收攏著,邊壓著往前遞布角,系好後歇了一會,便抬著、拽著的往家裡去。
「咱家這沒板車還真不行。」烏盛停了步子,深呼吸了兩口起,將布包給背了起來,「以前我還沒去軍營的時候倒是有個老闆車,後面也不知道板車是弄哪裡去了,從我回來後是沒見著了,連三叔母和三叔也不知道。」
梁安在後面雙手用力的抬著,雖然看不到前面的路,但有烏盛在倒是也不怕會有什麼坑。
「會有的。」
「等這段時間事情弄完,我就去鎮上找個活干,到時候去木匠家裡定個板車,咱們用新的。」烏盛聽著點了點頭,背上的比剛開始背的時候要輕上許多,不用想也能知道,定是梁安在背後用力的托著,「夫郎你等會累了就歇歇,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可別給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