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三人都看向沒有說話的王玉泉,見他一直低頭不作聲,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溫庭山知道這事不好勉強,理解他謹慎的做法,「玉泉還有事,咱們三去就成。」
楊禮文卻用袖子連著拂了好幾下王玉泉,在三人轉身走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句無奈地認命聲,「走吧走吧,挨罵咱三個舉人頂前頭。」
林澤被他這話弄得哭笑不得,要不是自己親身體驗,都不知道問個範文是這麼大的事。
「多謝三位師兄,涉險陪我一塊走這趟!」林澤作揖行禮,儘管還沒有很理解這事的風險,但他們三個臉上的掙扎和為難都是看得非常真切的。
王玉泉擺擺手,「師弟不必多禮,我們也是為了自己。」
溫庭山和楊禮文朝林澤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一行人來到崇文閣,山長恰好在院子裡鋤地。
只見他換了一身農戶下地的裝束,一套灰褐色麻布窄袖短打,頭上還戴著讀書人的儒巾。
鋤頭揮得十分熟練,瞧著是幹了有一會,旁邊約莫有兩平米左右的地方,泥土是新翻出來的。
種地果然是刻在華夏人的DNA里,林澤默默評論。
「問山長安~」四人一道作揖。
吳序眯眼往來人處看去,手臂撐著鋤柄,有些氣喘,「這麼齊人?林澤你也一塊來。」
「回山長,弟子四人有一事相商,還請您一聽。」溫庭山見山長單獨問候林澤,知道今天這事,看在林澤背後的太傅大人面上,山長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他們。
其餘兩人是不曉得林澤底細的,溫庭山家在安陽縣紮根已久,太傅大人收徒之事,自然是早有消息傳回族中。
吳序見他們真有事,便將鋤頭先倚到一旁,在四人的簇擁下到一旁八角涼亭處的石凳坐下。
「何事?」吳序抬眼問道。
林澤看了看三人,主動開口把事情說一遍,最後還加了點總結性句子,「山長,學生覺得,在學業上遇到困難,尋找老師的幫助是一種極好的辦法,避免自己胡亂探索時走錯方向。諸位師兄擔心日後太多人學我這做法,對山長和夫子們帶來一定的麻煩,因此斟酌不定,特來向您請求定奪。」
林澤這話一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例文;二是捧了山長和夫子,他們能幫助學子們指引方向;三是為溫庭山等人開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