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貴妃娘娘就不該為姜家求情,反正就算姜家敗了,不還有她麼,只要她貴妃的位置還在,陛下的寵愛也始終如一,燕京城裡誰敢欺負姜家。」年輕小太監又道。
「你說的好聽,要是你家人遇著了天大的禍事,馬上就要下大獄,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淡定。」晴卉吐槽他,「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感情好啊。」年輕小太監反道,「最好趕緊的,我就期待他們下大獄呢。」
晴卉噎住。
差點忘了,這小子就是被家中大伯強賣進宮,爹娘默許了大伯的行為,家人遭罪或許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
凝輝殿側殿。
姜莞一邊用著雞湯小餛飩,一邊聽滿春轉述。
「還好姑娘後面又和陛下吵了一會兒,不然那細作還不一定會信。」
那群八卦的人里有個小太監就是小梁子安排進去的,方才阿福一得到消息轉身就叫滿春也一起聽。
姜莞沉默,放下手中的湯匙,實在好奇:「他們都不困的嗎?」
滿春不確定:「應該困吧,不過奴婢聽說他們煮了一鍋濃茶,邊喝邊八卦您和陛下。」
事已至此,姜莞心裡只剩兩個字:「服氣。」
為了吃瓜無所不用其極。
「晴嵐那邊有動作了嗎?」姜莞問回正題。
「晴嵐已經藉口回明月閣了。」滿春回道,「現在人已經回來,應該是睡了。」
「不過回來後遇到起夜的月桂姑姑,晴嵐順勢就和月桂姑姑請了明日的假。」
「她沒露餡吧?」姜莞不放心問一句。
「沒有,晴嵐可淡定了,月桂姑姑問她怎麼這個時辰才想起來請假,她就推說是聽八卦聽入迷了。」滿春說話聲越來越低,「然後月桂姑姑就信了。」
姜莞:「......」
合著都逮著她一個人薅。
宮裡的太監宮女們每月都有一日假期,每半年有一次允許出宮探親的日子,不過大部分宮人的家都分布在在五湖四海,一日根本不夠一來一回,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一年年攢著,打算攢到足夠的假再一次性用掉。
晴嵐入宮前的身份,家就在京郊,一日來回勉強是夠的,以往她也時常臨時請假出宮,所以月桂才沒有懷疑。
「信了就好。」姜莞放下心,就怕對方不上當。
看來她和狗皇帝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想到狗皇帝,姜莞忽然就沒了胃口,推了推眼前的小餛飩道:「我吃飽了,端下去吧。」
「那姑娘先睡會兒,事有了進展,奴婢再進來喊您。」滿春端起托盤道。
姜莞閉
眼點頭。
滿春退出去後,姜莞簡單漱了口,褪了外衣就去床榻上躺著了。
白露心細,側殿除了小一點,布局上和主殿幾乎沒有差別,姜莞放心地睡過去。
轉眼,到了天微微亮的時辰。
姜莞睡得正香,迷糊間聽見有人喊自己。
一開始以為是在做夢,直到她艱難睜眼看到一臉著急的滿春出現在自己面前。
姜莞瞬間清醒:「出什麼事了?」
她了解滿春,若無大事,不會明知她在補覺還要進來攪擾。
「還不都是陛下。」滿春又氣又惱,「半個時辰前,陛下不知道怎麼回事,找到了您藏起來的果釀偷喝,這會兒人已經醉了,福公公在照顧,但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姜莞沉默了半晌,似嘆了口氣,邊穿衣邊問:「喝了多少?」
滿春回:「據福公公判斷,喝了兩杯,灑了三壇。」
姜莞心疼一瞬,狗皇帝也太能折騰了。
不是他的酒不心疼是吧。
看她過去怎麼收拾他。
「走,我們去看看。」姜莞快步走出去。
正殿內,阿福生無可戀地望著眼前朝自己訴苦的主子。
「陛下,您心裡委屈好好和娘娘說不行嗎?幹嘛嚯嚯娘娘的果釀。」阿福捂著一隻烏青眼離醉酒之人幾丈遠出聲抱怨道,「回頭怪罪下來,您又要拿奴婢撒氣。」
「呵,她才懶得管朕。」蕭言通紅著一雙眼,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一夜未睡熬的。
「那還不是您非要和娘娘犟。」阿福嘴裡嘀咕,「不然娘娘怎麼會受不了寧願去側殿睡。」
「你說什麼?!」蕭言眯眼,「是朕!」
他強調:「是朕趕她出去的好不好!」
阿福敷衍點頭:「是是是,是陛下您趕的。」
「憑什麼朕讓她走,她就走!」
「瞧陛下說的,那您到底是想讓娘娘走還是不想讓娘娘走啊。」阿福都要被繞糊塗了,陛下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尤其是在和貴妃娘娘有關的事情上,最是明顯。
阿福躲在柱子後邊,仰天默嘆:貴妃娘娘,您怎麼還沒來啊!陛下還沒瘋,我就要先瘋了!
「憑什麼!」蕭言手一揮,僅存的最後一杯酒倒灑在桌布上,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