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四大世家,趙七倒是想起來,前兩天齊川澤的幫的忙,還有發生的事情,便一同說了,「主子,我可要查查林恭?」
「不用,你去查林家其他人,他不起衝突就行。」
趙七有些奇怪,「主子,林恭和林家不是一夥的嗎?」
「一夥?趙七,你辦事不力啊。」
「屬下知罪。」
「你要是細查就該知道,林恭和林家不和,雲陽伯寵妾滅妻,導致他年幼失母,繼母虐待,一直被兩位庶弟欺壓,也難怪性子那麼殘暴。」
趙七默默吐槽,主子,你也好意思點評別人殘暴。
顧北堂像是能看懂他的想法一樣,涼颼颼的來了一句,「我要是當真和你想的一樣,這會你就沒命了。」
「多謝主子寬容。」
進宮的路上無聊,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主子的心情從邊疆回來,就一直還不錯,他也大了膽子,難得八卦一次,「主子,您知道他和齊二公子之間的事情嗎?」
顧北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趙七一激靈,連忙補了一句,「顏姑娘,也愛聽八卦。」
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沉默了一會,才慢慢解釋,「林家的勢力,早就被林恭抽空了,不然也不至於賠了二十八萬兩黃金,就元氣大傷,我和林恭在朝堂上還算有點交情,拔除林家爪牙的時候,他直接給了名單,不然不至於林家從四大的世家排名第二,變成險些被擠出去。」
趙七想起來了,自己那時候去趙國出任務了,這些事是季子慕查的,所以他並不知情,也不能怪他辦事不力,莫名感覺有些冤。
顧北堂這會也想起來了,於是有添了兩句,「至於他和齊川澤的事情,具體我並不清楚,了解有些模糊,你要實在想知道,可以自己私下去查查。在林恭十歲之前,他一直處於林家邊緣地帶,因為雲陽伯扶正的關係,他的兩個庶弟,也算是嫡子,他繼母又得偏寵,自然對於這個前妻所生的孩子,視為眼中釘,恨不得除而後快。」
「至於受了什麼虐待,你自己想查就查,在他十歲那年,據說是從瑞王府二公子的生辰宴回來之後,性情大變,不僅手段狠辣,甚至開始奪權,現在就是雲陽伯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他一直未曾娶妻,也未有通房丫鬟,也挺正常,畢竟誰也不敢提。」
「這麼說,林恭也還不錯,那為什麼齊二公子不喜歡?」
顧北堂盯了趙七一會,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自從受傷好了之後,自己的下屬,怎麼一個個的話都這麼多。
趙七被盯得頭皮發麻,也不敢再問,小心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本以為不會聽到回答了,沒想到等來的是居然是一聲嘆息,「你看齊蕭塵,是像有龍陽之好的人嗎?」
「也倒是,齊二公子,最愛的還是煙雨樓,纖腰玉帶舞天紗,回眸一笑勝星華。」
顧北堂終於發現那裡不對了,他細細打量了一遍,「你是做春夢了?還是有心悅的人了?你沒事去青樓做什麼,這兩句的詩有些意味深長啊!」
趙七臉色霎時間羞的通紅,「沒有,不可能,任務。」
他敢肯定,絕對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但他從來不管下屬的私事,接著解釋道:「你說的確是沒錯,齊川澤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
流連風月場所,但幾乎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讓趙七著實有點吃驚,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有些悚然。
「你不是問齊川澤為什麼不喜歡林恭嗎?因為和他有過春風一度的人,都死了。」
「什麼?」
「齊川澤也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人,風流瀟灑,才弱冠之時,也有過動心的愛妾,可無一不是暴斃而亡。」
「林恭乾的?」
「嗯。」
「齊世子掌管禁軍,也攔不住?」
「無一活口。」
趙七是徹底驚了,這林恭太可怕了,這人簡直有病,難怪孤獨終老。
聖上駕崩,入目之處皆是白色,無限淒涼,顧北堂沒有那麼多的情緒,可還是免不了被侵染,要知道,他走的時候,齊璟還笑著說肯定能等自己回來。
才到靈堂,一眼望去,就是齊珏雖瘦小,卻堅韌的後背,細看之下,在微微輕顫。
他也沒過去請安,只是默默的站了一會,轉身去了太醫院,他必須弄清楚自己走了之後,朝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理說身為臣子應當守喪,可齊璟不知道猜到什麼,彌留之際還給自己留了一道無需守喪的詔書。不管風雲再怎麼涌動,他都必須護好齊珏,畢竟,從一開始,齊璟就給了自己能力之內的最大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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