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鄭家的旗號,一個外八路的奴才就敢在他這個縣令面前威脅他不成?
羅縣令端茶送客:「南溪縣沒那些規矩,鄭二管家平常做生意,想收糧食去縣裡收便是。若是遇到什麼攔路劫匪,只要在南溪縣境內,本官自然會為你做主,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
話說到這個份上,鄭二管家也冷了臉,起身時候撂下一句:「羅縣令科考二十餘年才得了個官位,想必十分不容易吧。」
羅縣令氣得站起來,站得頂天立地:「讀書雖難,但為官更不易。皇上扶持我等寒門子弟,我寒門子弟自然會以誠報之。」
羅縣令只是個不起眼的末流縣令,但他是寒門,皇上支持寒門,寒門就是比鄭家這個二流世家硬氣。
鄭二管家冷了臉:「好好好,小的祝羅縣令以後平步青雲,官場得意。」
鄭二管家甩袖子走人。
羅縣令回身,右手撐著桌子竟然有些脫力。
「老爺,您……」
羅縣令打斷管家,立刻道:「你去叫縣丞來,就說本官有要事找他。」
「哎,小的這就去。」
羅管家去找縣丞時,南溪縣碼頭雲來客棧的小廝跑來梅家和賀家,小廝送來掌柜的話,只說縣裡來了一戶姓鄭的,聽口音是外地人,排場大得很,鄭家的管事打聽南溪縣收糧之事,掌柜問了價,中等稻穀只肯給二十文錢一斗。
小廝送完話就走了,梅長湖和賀寧遠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擔憂。
鄭家,外地人,那麼多姓鄭的,是哪戶鄭家?
梅長湖心裡有所感:「賀兄,你說會不會是頂上的那戶鄭家?」
賀寧遠明白梅長湖所想,他也不知:「臨江府鄭家原來做的是絲綢瓷器生意,糧食生意倒是沒聽說過。」
糧食生意在本地州府做一做就罷了,若是要往返南北做糧食生意,走陸路要打點各州府路官及山匪,走水路要打點各地碼頭水匪等,走一趟生意要帶上大量人手。
一句話,要做大糧商,頂頭壓得住場面的人、管事的手腕、護衛打手等,都少不了。
「也難說是不是那家,不過臨江府鄭家若是靠著家裡出了個貴妃就想做大糧商的買賣,也說得過去,只是才插進來就欺行霸市,未免太霸道了些。」
「是不是臨江府鄭家,叫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若是呢?若來人是臨江府鄭家,人家就是想壓價買糧,咱們還能如何?勸百姓別賣?」
不賣不可能,百姓還能著錢使呢。
「若真是臨江府鄭家,那就要看羅縣令的態度了。」
梅長湖道:「羅縣令大小是個官兒,他若是不肯幫鄭家壓價,鄭家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二十文的價錢太少了些了!
梅長湖眼眸微沉:「賀兄別忘了,鄭家可是出了個后妃的,鄭貴妃還有個兒子,若真是鬧大了,鄭家人欺壓百姓低價收糧,這是要做什麼?」
焉知朝堂上的大人們,不會以皇子母族與民爭利彈劾鄭家?
若是心狠,把皇子與屯糧聯繫起來,天子一怒,鄭家還不知落得何等下場。
「可……別說南溪縣了,就說敘州府也只是個西南邊陲的州府,和京城距離太遠,一時之間,跑一趟來回,只怕黃花菜都涼了。」賀寧遠嘆氣。
梅長湖嘆氣:「只能先看看再說了。」
大晉朝建立後沒了戰亂,接連兩任縣令都是有良心的官員,南溪縣的百姓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這個不錯,也只是跟其他過得更苦的百姓相比。
就說清溪村的百姓吧,好不容易碰到個豐收年,村里家家戶戶都指著賣糧的這點錢做點事,糧食還沒收進糧倉賣糧的錢就被安排出去了。若是叫他們知道今年糧價賤成這樣,只怕要哭暈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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