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答得不錯。」若是那位梁守道大人批卷還算公正的話,必中。
以梁守道的出身,這道題就是在得罪他,他不可能把他們都黜落吧,這不是明擺著跟皇上作對嘛。
別忘了,底下的副考官可是出身寒門,他們不會幫梁守道遮掩。
如賀文嘉他們猜測的那樣,這道策論的答卷就沒有讓梁守道看得舒心的,不過他也不惱,按規矩批卷罷了。
閱卷最後一日,五房的考官各自遞上選出來的經魁,梁守道笑道:「各房經魁都在前十之中,倒不用我們為難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有些學子只有自己的本經學的好,其他答得一般,選作經魁吧,排名卻排不進前五十名,選出來也不服眾。
「經魁沒有人反對吧?」
屋裡眾位考官各自交換了個眼神,大家都沒意見。
「既如此,那就來瞧瞧這兩個學子的文章。他們分別是書之一房和春秋房的經魁,四書文也都答的不錯,策論嘛,都是實用之策,本官讀來都覺得好,真是分不出高下來。」
梁守道桌上擺著兩位學子的答卷,屋裡的考官們傳閱細讀,兩個學子的文若是說出不同,其中一個學子的文章更加老練,詩也寫得不錯,而且跟梁大人一楊都是書為本經。另一個雖裝作和氣,他們這些一路考上去的官員都能看出他字字句句里暗藏的鋒芒。
都是同僚,梁守道想選什麼樣的文章大家還能猜不到?兩個學子的文章差距不大,副考官們也不跟梁守道爭了,就推選那位文風老練的學子吧。
「知府大人覺得如何?」
益州府知府聞聲便道:「若是本官,也會跟諸位大人一樣選這位學子。」
梁守道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抄錄好,張貼出去吧。」
元吉十七年秋,益州府鄉試出榜,頭名解元,敘州府南溪縣白水村王蒼。
桂榜一出,貢院門口頓時轟動了,這王蒼是誰,怎麼從來沒聽過這位的尊姓大名?
問話的是益州府府學的一位學子,旁邊有序州府來的考生便高聲嚷道:「王蒼乃是敘州府府學學子,聽說一入府學便是甲班學子,後每次考試排名都沒掉落過前三名,那是一位飽學之士。」
「王蒼王老爺在哪兒?快出來相見!」
報喜的喜官兒到處喊著找人,這時,金桂樓二樓有人大喊一聲:「王解元在此!」
「賀,敘州府南溪縣賀文嘉賀老爺,高中第二名!」
「這也是敘州府府學的學子吧,今年敘州府厲害了,前五十名有五位,後面還有幾個!」
「益州府府學今年竟然沒有敘州府府學中得多!」
報喜的喜官敲鑼打鼓到處宣揚中舉的老爺名次,貢院外頭到金桂樓中間的空地上到處人頭攢動,中舉的落榜的,吵吵嚷嚷,那叫一個火熱。
梁守道等考官累了好幾日,這會兒有空歇息,也在議論今年的桂榜。
「田大人還是厲害,聽說他搞了個府學學子下縣學的規矩,以為他是胡來,會搞得府學學子沒空閒讀書,今年鄉試一定好不了,沒想到敘州府中舉人數比往年還要多一些。」
「要不怎麼說是首輔大人的弟子呢!」
官員們一處說笑,金桂樓裡頭,敘州府學學子們這一桌也在說笑。
王蒼和賀文嘉都在敘州府府學讀過書,如今他們一個是頭名,一個是第二名,還都是經魁,以往從來沒有的事啊。
為這個,不管自己中沒中,都值得開心笑一回。
除了王蒼和賀文嘉,府學還中了八個舉人,胡瑋、朱潤玉、黃有功排名都在前五十。考中的人中黃有功最是忍不住,笑的合不攏嘴,若不是怕得罪沒中的同窗,他恨不得跟每個人碰一杯。
汪直沒中,上了副榜,汪直心中早有預料,雖然有些失落,倒也還想得開。
溫子喬不同,他原本沒抱希望,沒想到他也上了副榜,這簡直是意外之喜,這代表著他再努力三年,下一屆鄉試他必中啊。
「聞道有先後,不改青雲志。來咱們一起舉杯,祝賀考中了的同窗明年會試高中,給咱們開個好頭。」
眾人起身舉杯,賀文嘉跟王蒼碰杯:「明年會試,咱們再戰一回。」
一起讀書十幾年,王蒼從未見過賀文嘉在考科舉上如此堅定過,王蒼也不懼:「好,明年再戰!」
雖然早想過賀文嘉會考中,報喜的喜官兒敲鑼打鼓到家裡報喜,漁娘還是歡喜極了,趕緊叫人給喜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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