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聽得這話,心裡就更舒坦了,笑得合不攏嘴。
耿氏一邊給婆母輕拍背,一邊笑道:「娘,我嫁到家中時間短,洪國公府我也沒去過幾回,惠敏郡主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全,您跟漁娘說說惠敏郡主吧。」
黃氏問道:「怎的,有人說惠敏郡主不好了?」
「難道不是?」耿氏不明白。
「哎呀,你們吶,別聽外面的長舌婦說惠敏郡主的不是,那都是些別有用心的人胡說的。洪國公府一家的家風沒的說,他們家不管是小郎君還是小娘子,打小就是嚴厲教導,人品錯不了。」
「怎麼不錯了?」耿氏好奇地問。
「說起以前的事啊,又要翻老黃曆了。」
前朝末年戰亂,林家兩兄弟倉皇入伍,那時候家族前途不明,黃氏跟弟媳也跟著家中男人離京。
那時候一邊擔心著前方戰場上的男人,一邊要照顧剛出生的孩子,還要約束家中下人,可難了。
正是那時候,黃氏作為一個小兵的家眷,頭回見到還不是國公夫人的洪夫人。
那時候洪夫人的丈夫雖不是國公爺,但已經是當今皇上的左膀右臂了,可她對黃氏這些小兵家眷十分親厚照顧,說話行事從不居高臨下。
「正值戰亂,她安撫軍屬原應該這麼做。可大晉朝建立後,她夫君成了洪國公,她成了國公夫人,最受寵的永安公主還是她兒媳,她是京城裡一等一的貴婦,每次她見到我們這些武將家的女眷,態度竟跟二十年前一樣。」
「你們說,家中當家作主的老夫人是這樣的性情,教出來的孩子會差嗎?」
黃氏感嘆:「這些年來,京城中寒門世家斗得熱鬧,我們這些武將家眷很少摻和,就是出門走動也多是武將家互相走動,萬事不出頭不站隊,這都是以洪國公夫人為首的幾位國公夫人約束著的,就怕誰一時頭腦發熱惹來禍事。」
黃氏的話點到即止,漁娘聽進耳朵里,記到了心裡。
歷史上兔死狗烹的事不少,大晉朝的武將們同氣連枝,卻不被皇上忌憚,一是皇帝自信自己握得住軍隊,對跟著他打天下的老兄弟們也夠厚道。
二麼,就是這些大晉朝這些武將們心裡有數,領頭的武將中,一個居功自傲的都沒有。
看舅舅家,還有漁娘知道的那些武將家庭,一個個都不鬧騰,低調地催著家中孩子武轉文,只要學得進去的,都送去讀書。
漁娘回家,晚上跟賀文嘉說起今日在洪國公府的事,賀文嘉對那個追著想跟自家媳婦兒交友的惠敏郡主絲毫不上心,但他對大舅母黃氏說的那些話上心了。
「你有句話說對了,咱們這位皇上呀,真真是極其自信。」
「那是,天下是他親自打的,說明白點就是他搶來的,這跟那些繼承祖業的二世祖能一樣?」
賀文嘉呵笑,二世祖麼,嘖!
當今皇上才五十出頭,還龍精虎猛著呢,希望他老人家活長一點吧。
作為翰林院的官員,賀文嘉常去皇上跟前,偶爾也見過幾位皇子皇孫,叫他說,那幾位不如皇上許多。
罷了,皇家的事,公侯之家的事,跟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無關。日子混一混就到臘月了,給南溪縣、淮安那邊的年禮要送出門了。
年禮的單子早就安排好了,漁娘著急的是她的遊記《山河暢遊·京杭》篇,最後一遍校正還沒完成。
一直忙到臘月初五才弄完,漁娘不迭地交給管事,和年禮一塊兒送回南溪縣。
京城這邊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家裡廚娘們忙著做糖,等著主子家來祭灶神。
賀文嘉今日要去衙門值半日班,等他家來帶回來一個消息,江蘇那邊清量田畝進行得很順利,鍾大人給皇上上了一道摺子,說淮安府桃源清出來一塊無主荒地,想趕在年前把地分給無地的百姓。
「桃源?是我們知道的那個桃源?」
賀文嘉沉著臉點點頭:「皇上十分高興,應下了,說是要和百姓同慶新年。」
桃源這塊地怎麼從世家大族手裡到當地官宦手裡,又是怎麼從官宦手裡到淮安大族們手裡,他們夫妻是知道的。
萬畝良田突然成了無主荒地,其中應該有些說道。
「等等吧,估計再過幾日淮安那邊要上京送年禮,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賀文嘉也是這樣想。
夫妻倆等著淮安主支來人,不過兩日,二十六那日送年禮的管事就到了,帶來了族長梅長同的一封信。
信裡面說,過年時淮安府各家辦宴,他們很少見到蘇家人,就算是必須去的那兩三家,也只有蘇家的當家人獨自現身,坐一坐就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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