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沒說話,范江闊又道:「說起來,我堂哥收了個弟子姓賀,在京城時一直跟他弟子住一塊兒,賀家那小子妻族就是淮安府當地人,從老家人那兒聽來一兩句閒話也是常事,聽錯了也是有的。」
皇帝輕哼:「范大人啊,你看朕是那等不講理的人?」
范江闊賠笑:「自然不是,要不,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到皇上跟前來說不著了調的閒話。」
皇帝知道範江闊膽子小,對他說的這些話也沒往心裡去,到底,他肯說這些話也是為了朝廷。
皇帝心煩:「別說得那麼生疏,什么姓賀那小子,你當朕不知道他叫賀文嘉?」
范江闊不吭聲了。
看他這副裝傻的模樣就心煩,一揮手叫他退下。
「是,臣著就走了,臣祝皇上……」
「閉嘴,走吧!」
范江闊立刻閉嘴,悄悄退出去。
皇帝的好心情沒了,心裡到底擔憂,看向他以前的軍師,如今的內閣首輔:「為民,你說,鍾應芳寫的摺子沒摻假吧。」
姚炳道:「您在鍾大人身邊沒少放人,這事兒您應該最清楚。」
皇帝陷入沉思,陳家那兒,陳方進不是什麼老實人,就算他陳家的土地讓出來了,陳方進對朝廷低頭,皇帝也不信他。
「為民呀,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次江蘇之事太過順利了?」
前幾年因為收山東土地之事差點變成謀反,南方的地方大族比山東的大家族更多,更有錢,也更有勢力,按理說,不該進行得如此順利。
年前收到江蘇送來的好消息,皇帝心頭自然高興,以為是當地世家看清查丈量天下田畝之事不可阻擋,所以主動退讓了。
如今看來,不盡然。
姚炳道:「皇上,之前您選鍾應芳的時候我就說他沒背景,只怕彈壓不住當地官員士紳。」
是呀,欽差名聲好聽,到了地方上想叫當地官員士紳配合,並不容易。
但是,沒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皇帝才把鍾應芳推上去。
鍾應芳想入閣,需要大功勞,君臣二人算是達成了默契。
為了順利把江蘇之事辦妥,皇帝給了鍾應芳調兵權,一是為了防止山東謀反之事再發生,二是為了他能使喚得動當地官員。
皇帝腦子裡又過了一遍,道:「叫人盯著陳家,再派暗衛去淮安暗察,有不妥立刻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來。」
姚炳也覺得這般安排比較妥當,沒必要因為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就改變主意,臨時換將是大忌。
「皇上,恩科還開不開?」
「不著急,皇太後五月生日,還有幾個月,到時候再提。」
大晉朝才建立的時候,皇帝就擔憂朝堂之中無可用之人。那時候就想開恩科取士,培養自己人。
可當時姚炳一力阻攔,因為那時候開恩科考出來的舉人進士也是各地世家大族的人,沒必要再折騰一圈。
如今十八年過去了,這些年來持續推行的利好寒門子弟科考的相關國策,寒門子弟科考的人數漸多,如今開恩科正是時候。
正好,今年乃是皇太後七十大壽,開恩科合情合理。取了新士子入朝,培養好放到江蘇去。
江蘇丈量田畝之事若是推行順利,朝廷肯定要逐步換掉江蘇關鍵位置上的官員,換上信得過的人過去,免得才分給百姓的土地又被搶了。
皇帝是最想開恩科的人,如今姚炳主動提起,皇帝卻想謹慎觀望觀望。
范江闊從宮中家去,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個多時辰,等他從書房出來,有什麼事兒都沒有了,樂呵呵地跟家中小輩說話閒談。
范江橋和賀文嘉都知道範江闊今日進宮要提淮安之事,知道範江闊出宮他們也沒上門詢問,依然該做什麼做什麼。
正月初四,賀文嘉帶著管事騎馬去保定府看莊子。他走了沒半個時辰,惠敏郡主和任二娘子就來了。
漁娘親自去二門處迎她們。
惠敏郡主下馬車進正院子,打量一番後笑道:「我看你才是悶不吭聲發大財的人吶,在外頭誰把你這個翰林娘子放在心上呀,叫他們知道你們夫妻二人住著這麼大的宅子,還是在春和坊這樣的好地段,那些人只怕羨慕得眼睛要流血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