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陳方進從行列中走出來,躬身行禮。
皇帝淡淡瞥了眼陳方進:「陳大人認為,鍾應芳該判何罪?」
這就說到判罪了嗎?
參與彈劾鍾應芳的眾位官員心裡一凜,他們都知道,皇上不是容易被人左右的人,他這般問,為何?
陳方進規規矩矩跪下,道:「啟稟皇上,鍾大人為官十餘年,一直兢兢業業不曾出錯,這次鍾大人犯了眾怒,臣認為……」
陳方進猶豫了一瞬,繼續道:「臣認為鍾大人最多只占四成過錯。」
「哦,餘下的六成過錯是誰的?」
「餘下的六成過錯是臣等,是江蘇上下官員。是臣等認為以鍾大人的本事,定然能妥帖辦好江蘇的差事,因此對江蘇之事關注太少。是江蘇上下官員配合不當,讓鍾大人辦差不夠順暢。」
皇帝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們有錯,江蘇官員有錯,朕可有錯?」
「聖人有言:天下無不是之君父!皇上為天下百姓殫精竭慮,我等為人臣者,只有羞愧不能助君父一臂之力,定無推脫責怪之理。」
皇帝聽得煩了,輕拍皇椅:「朕問你,鍾應芳該判何罪?」
陳方進微微抬起頭來:「皇上,我們大晉朝以孝治國,以法治國,臣只是吏部尚書,給朝廷重臣論罪判罰,臣認為,應該問刑部尚書周大人。」
皇帝揚起頭來,左看右看,指出站在右前方角落裡的刑部尚書周昌:「問你,鍾應芳該判什麼罪?」
刑部尚書回稟道:「刑部論罪講證據,依我大晉朝律法,要先把鍾大人請回來,問清案情再行判罰。」
刑部尚書周昌立刻又道:「臣認為鍾大人有失小節,大義上無甚過錯。如今江蘇之事緊急,不如,先叫鍾大人留在江蘇辦好江蘇的差事,畢竟審問鍾大人事小,耽誤了朝廷國策事大呀。」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彭交怒道:「文官不同武官,沒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套。周大人,你這是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你如何對得起受苦的江蘇百姓!」
周昌很無辜:「本官也沒說君命有所不受嘛,鍾大人的弟子貪污,手下的官員中飽私囊,還有鍾大人家裡的事,該抓就抓,該殺就殺嘛。至於鍾大人受人連累,該罰嘛,那就等著差事辦完了一起處罰嘛。」
彭交怒火中燒,怒而指責:「你這是偏幫鍾應芳!」
「那彭大人你說,把鍾應芳擼下來,誰去接手江蘇的爛攤子?你去?耽誤了朝廷的大事,這個責任你擔得起?」
「我朝廷有能力之士多如過江之鯽,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為皇上分憂的人不成?」
「我看彭大人就很有能力,不如就把鍾應芳抓回來,送彭大人去江蘇!」
「鍾應芳如今還掛著左都御史的官職,彭大人迫不及待想置鍾大人於死地,不會是想弄死鍾大人給你自己騰出位置吧。」
「豈有此理,本官身為御史本就有監督百官之責,你等豈敢辱我!」
「哈哈哈,說中了,說中了!」
「小賊,吃我一拳!」
「快拉開彭大人。」
「大家同朝為官,怎可動手打人!」
朝堂上亂作一團,靴子帽子到處飛,不知道誰的臭靴子扔陳方進那老小子臉上,臭得他差點嘔吐出來。
皇帝撲哧笑了,又強忍住。
這樣不是個事兒,姚炳這個當朝首輔站出來:「皇上,鍾大人已經回京,去江蘇查案的官員也已在側殿候著,人證物證俱在,不如把鍾大人請到刑部,走三法司論罪吧。」
殿內打成一團的眾官員頓時愣住,什麼,鍾應芳已經回京?什麼時候的事?
看皇上的表情他應該是知道的,說不定已經見過鍾應芳了,那他們這些人在幹什麼?皇上故意耍他們玩兒嗎?
陳方進垂下眼眸,似是驚訝不敢置信。
皇帝試圖看清陳方進的表情,卻不能。
皇帝輕哼:「是朕錯看了鍾應芳,他能力欠缺不能辦好江蘇的差事,朕欲另選一人為欽差去江蘇推行丈量田畝之事。」
「皇上聖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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