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灼趕在十點之前到家了。
「為什麼幫我?」黎願緩緩開口。
被當場撞破,徐映灼尷尬了一會兒,嘴硬道:「我手癢,你別多想。」
黎願:「哦。」
沒了下文,徐映灼又不甘心了:「就幫你怎麼了?還不是看你疼得夢裡都皺眉頭,可憐得很。而且你不也幫了我嗎,在電梯裡。」
承認吧黎願,你也對我有感情的。
黎願沉默了一會兒,呼吸淺淺,她說:「那我以後不管你了。」
那我以後不管你了。
聽到這句話,徐映灼的心臟瞬間被一雙無形的手揪住,恐懼蔓延,仿徨而失措地僵在原地。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和你冷戰……」他跪下,哽咽聲從床邊傳來:
「我錯了,我只是怕你真的和我離婚……我想要你多愛我一點,老婆,你別不要我。」
一點點,只要黎願稍微放棄他一點點,徐映灼就崩潰了,名為逞強的盔甲瞬間丟棄,他繳械投降。
冷戰的這幾天,徐映灼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他只是想逼她,逼她承認她心裡也有他。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不在意她心裡有沒有他,只要黎願能留他在身邊,比一切都重要。
「我不能沒有你。」
哭聲嗚咽,黎願默默地聽著他的哭聲,朝他的頭頂伸出手。
「老婆?」徐映灼哭紅了眼,融化在春水裡朦朧的眼睛呆愣地抬起頭,仰望著她。
徐映灼很喜歡跪在地上被黎願摸頭,他愛死這種居高臨下施捨般的憐愛。
「不是要給我按腰嗎?愣著做什麼?」黎願發出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像沿著屋檐邊划過的雨滴,滴落在他心裡的那片湖,泛起一陣酸楚的漣漪。
無可奈何的,各退一步的,黎願最終赦免了他。
徐映灼擦乾眼淚,破涕為笑:「好。」
男人的手勁兒很大,又是經歷過專業培訓的,黎願的腰不疼了。徐映灼洗完澡後依偎在老婆懷裡,手指在她胸口上畫圈:
「老婆,我今天送資料上來,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黎願不記得這回事:「有嗎?」
「有的!」徐映灼急得從她懷裡坐起來,語氣酸溜溜,「你的小甜心秘書還在門口趕我呢,你都不出來幫我。」
黎願:「我下午不在公司。」
「這還差不多。」徐映灼對這個解釋感到滿意,重新躺了回去,像古代妖妃似的在她耳邊吹枕頭風,循循善誘道:
「要不你把他們都開了,我來給你當秘書,我一個能頂四個。」
可惜,黎願不是昏君:「不行。」
「那你把田鑫開了,你不知道他背地裡對我多凶,這樣表里一樣的人怎麼配在你身邊?」
「不行,我留他有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徐大少爺不依了,在被窩裡鬧騰著,語氣質問:「我不管,我在公司受人欺負你都不幫我,黎願,你還是不是我老婆啊?!」
冷空氣從被窩的縫隙里溜進來,女人的耐心終於告罄:「我給你臉了是吧?」
剛哄幾句就想上天,果然不能給男人太好的臉色,黎願沉下臉,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要干就干不干就滾。」
第42章 我想被她啃一口
「我要干。」
黎願在公司被一群餓狼環伺, 徐映灼當然不能辭職。
也許是黎願晚上說的那句不管他威力太大,徐映灼做了一整晚被黎願拋棄的噩夢,醒來後背心全濕, 而另一邊的被窩已經空了。
黎願又沒等他。
徐映灼立刻迷瞪瞪地從床上爬起來,來不及找新衣服,胡亂穿上昨天的外套。
到公司,趙夏澤略顯煩躁:「下午要開年會,又是想翹班的一天。」
徐映灼知道這個事情:「年終會要做什麼?我們要上去講收穫嗎?」
「怎麼可能?」趙夏澤瞪眼,「公司那麼多員工,每個人上去講個幾分鐘天都黑了。一般就是領導在上面講話, 我們在下面聽著就行了。」
許佳年也加入了討論:「每年的固定項目了,我要去晉江下載幾篇劉不序老師的小說下午摸魚看, 不然得多無聊。」
藍調規模龐大,每個部門分區辦公,除去下班的高峰期平時鮮少碰面。只有每年的公司年終總結會才見得到那麼多人, 會議室容納了上千員工, 第一排換了真皮座椅, 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一個專屬姓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