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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仵作慢慢扇著火,渾濁的雙眼望著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半晌,他才開口道:「賭徒的雙手被砍了,傷口雖然看著像野獸撕咬的,但我仔細驗過,是刀傷。」

他轉過頭,看著宓安,繼續說道:「兇手用一把鈍刀,在傷口上磨了很久。」

「寡婦的舌頭沒了,是整齊的刀傷。」

「殺豬匠渾身都是刀傷,沒驗出其他傷口。」

宓安也看著他,笑道:「您知道兇手是誰。」

老仵作一愣,不客氣地說道:「年輕人,就算你是王爺,老朽也不必給你面子。我看跟你有緣才說了這麼多,你要是胡言亂語就從哪來回哪去。」

宓安沒接他的話,又問道:「這次的兇手和當年的是同一個人嗎?」

老仵作沒說話,宓安覺得好笑,於是換了種問法:「您覺得這次的兇手和當年的是同一個人嗎?」

老仵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落到了門口。

宓安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正看到來尋他的景煦。

「你怎麼來了?」宓安指了指老仵作院子裡的藥材架子,「那邊還有個馬扎。」

見景煦也毫不見外地搬過馬扎坐了下來,老仵作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事?老朽得切藥了。」

景煦沒由來地,突然說道:「孟兆興是個好官。」

老仵作扇火的手一頓:「孟大人確實是好官。」

「在我朝律法中,親屬犯法,不影響做官。」景煦笑了笑,「您不必遮掩了。」

老仵作聽了這話,當即明白了景煦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他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道:「律法允許,但人言可畏。」

宓安聽明白了兩人謎語般的對話,問景煦:「你怎麼知道的?」

景煦「哼」了一聲:「雕蟲小技,暗衛一查就知道了。倒是你,天還沒亮自己就偷偷跑出來,你瞞著我幹什麼?我還能不聽你的?」

宓安尷尬地笑了笑,坦誠道:「我這不是怕你要處置孟大人,畢竟殺人的是他父親。」

景煦滿臉不高興,委屈道:「我在你眼裡就是……」

「咳!」看著老仵作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宓安趕緊打斷了景煦,說道:「今天打擾您了,這個您收著吧。」

宓安拿出一個瓷瓶給老仵作:「一日兩粒,半月見效。」

老仵作遲疑著接過:「多謝……小公子。」

聽兩人的對話,老仵作也明白了後來的這位才是真昭王。

景煦見他猶豫,當即就不高興了,說道:「阿宓的醫術天下第一,太醫院的院首都要向他請教,他說半月見效就一定半月見效。」

宓安被他說的臉紅,趕緊拉著人走了。

「當年的縣令就是孟兆興的父親。」回去的路上,景煦把暗衛查到的和宓安細細說了。當年孟寒松任縣令,賭鬼打人、寡婦生事都是拿不出證據、找不出證人的,於是他就選擇了這樣極端的方法,還讓人傳出了「神仙吃人」的傳言。

只是他沒想到,即便只殺「惡人」,還是嚇得村民們人心惶惶,一個一個逃離了這裡,後來孟寒松也鬱鬱而終。

「看孟兆興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真相的。但他還是有意讓我們查一查當年的案子,他覺得這次的兇手是刻意模仿。」景煦說道,「你沒告訴他這次的死者是中了蠱?」

宓安搖搖頭,說道:「中原從前從未見過蠱毒,我怕傳出去讓百姓恐慌。」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景煦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暗衛向村民打聽過這段時間往來的外鄉人,有人說見過一位容貌驚人的男人。」

「容貌驚人?」宓安奇怪道,「有多驚人。」

「沒有阿宓驚人。」

宓安一時無語,凶道:「說正事呢!」

景煦理直氣壯:「那村民原話就是這麼說的,『那天來過一位容貌驚人的公子,看那氣質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和前段時間來過的那位白衣公子一樣,好看得像姑娘似的』。」

宓安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說道:「這些也不是什麼線索,這地方偏僻貧窮,景烈到這裡也出眾。」

景煦點點頭:「說得也是。不過那人有兩縷白髮。」說著,景煦指了指自己兩邊鬢角往上一寸的地方,「在這裡,一邊一道白。」

宓安一頓,看向他,兩人異口同聲道:「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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