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你相公怎麼能叫正事。」景煦又挪近了一點,「朝青那邊打理的差不多了,不服管教的我全殺掉了。」
宓安挑眉道:「殺了四個?」
「阿宓怎麼知道?」景煦拉過宓安的手親了一口,「好聰明。」
「注意他們很久了,懶得收拾。」宓安道,「快起來,坐地上像什麼樣子。」
景煦耍賴:「不起,你親我我才起。」
宓安瞥他一眼,起身要走,景煦拉著人不放,嚷嚷著要親,像個市井潑皮一樣,宓安都懷疑他馬上就要原地打滾了。
「趕緊起來。」宓安拉著景煦的手,稍微用力想把他拉起來,景煦卻一個巧勁將宓安帶了下來,正撲在他懷裡。
「景長昱!」
景煦哈哈笑起來,躺在地上抱著人不撒手,鬧了好一陣才被宓安趕著爬了起來,去內室換衣裳了。
說來景煦與宓安自小就總在一起,將軍府有景煦的衣裳也是尋常事,有些他自己早就忘記的衣袍宓安都給他收的好好的。
景煦愛穿玄色,深色衣裳夜行方便,殺人也不顯血色,但宓安總喜歡看他穿不一樣的。
現下景煦身上這件赤緹圓領就是宓安前兩年親自畫了紋樣讓宮裡司衣趕製的,只是後來一直沒機會拿給景煦。
「阿宓!」景煦繫著腰帶從內室出來,「這件衣裳是給我的嗎?」
宓安抬眼看他,亮麗的顏色襯得他朝氣蓬勃,倒像個未及冠的小少年似的。
「還能是給誰的。」宓安替他整理好衣裳,笑道,「衣裳和束袖繡的都是梅花紋樣,果然好看。」
「阿宓是誇我好看,還是夸衣裳好看?」景煦一把將人摟進懷裡,低頭親了一口,「說些我愛聽的。」
宓安依他心意:「你好看,你不穿都好看。」
景煦笑了下,語氣曖昧:「阿宓真這麼覺得?那我現在脫了?」
宓安嗤笑一聲,直言道:「我身上的蠱解決之前,床上那檔子事你就不要想了。」
景煦委屈道:「國師說了,蠱蟲不影響房事。」
「他什麼時候說的?」
「昨晚我特地問的。」
宓安一頓,突然反應過來,怒道:「我就知道你沒死心,你還是想引蠱是不是?」
景煦將人抱緊,嘴硬道:「我沒有!」
宓安皺著眉,不大高興地說道:「你還能有心思想這個?定是去問國師引蠱的事,這條是順帶問的。」
倒不是宓安自信,他太了解景煦了,哪怕他一輩子不能行房事,景煦也完全不會在意,只會心疼他。
「阿宓也太聰明了。」景煦自知瞞不住,只好討好地沖宓安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說了,你休想。」宓安冷聲道,「景長昱,你彆氣我。」
景煦垂眸,掩去眼中情緒,笑道:「反正國師說有法子解,引到我身上又不妨事。」
「萬一沒法子呢。」宓安語氣無波,「上輩子國師就覺得我們就算死一個也沒關係,如果這次還是這樣呢?我死了,起碼世道不會亂。」
景煦捂住他的嘴,笑得有些僵硬,但他從來不會對宓安說重話,縱然生氣,也萬般克制:「阿宓,再胡說我可生氣了。」
宓安被景煦捂著嘴,整個人也被按在他懷裡,只好抬眼瞪他,景煦親了下宓安的額頭,說道:「這幾日怕你生氣,我一直沒問,阿宓,你到底是如何自戕的?」
棖銜水說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他看到宓安還坐在床前為景煦擦拭手臂,他本想將宓安帶出來,奈何火勢太猛烈,到底是無能為力。
不知宓安往寢殿裡撒了什麼東西,那場火燒了整整一夜,棖銜水連二人的屍體都沒找到。
宓安一頓,不再掙扎,也不說話,景煦到底不敢凶宓安,只是嘆了口氣:「我為你安排好了所有退路,你倒好,若真有黃泉路,我們前後腳遇到你想怎麼和我解釋?」
宓安拉下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我和你解釋什麼?我只盼著來世別再讓我遇到你這負心漢。」
景煦好笑道:「負心漢?」
「負心漢。」宓安將臉埋在景煦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前世景煦臨死前的樣子宓安久久不能釋懷,如今抱著有溫度的人才稍稍心安。
宓安更用力地抱緊景煦,重複道:「就是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