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是林家的冤孽,也成了雲疏月的冤孽。
林冤從最初答應二皇子的人要設計拉攏虎威鏢局開始,他就走錯了路。
有的人身處黑暗仍然嚮往光明,汲取力量,努力生長,直到有一天能觸碰陽光,再將陽光傳遞出去。
而有的人早就被黑暗浸透,縱然有人將他們往上拽,他也只想將拽他之人拉下深淵,與他一同活在黑暗裡。
雲疏月是前者。
林冤則是後者。
「王家的人尚未撤兵,你送完陶罐順便叫上辰光過來,一同商議後續。」
言罷,沈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無恙不懂他們之間的彎彎繞,只覺得沈酌沉寂得有些過頭。
縱然王家圍困,但他們給知州大人去了信,也不至於如此眉頭緊鎖,一定還有旁的事是秦無恙不知道的。
秦無恙挑挑眉,帶著心中的疑惑來到溫泉洞,正好撞見種土豆的工人們拉著一車又一車的東西從溫泉洞出來,路過時還能聞見熱騰騰的香味。
「桑麻妹子,這是什麼?」秦無恙抓住正在指揮調度的桑麻問道。
「二姐說將士們都辛苦了,叫我做了些吃食送過去犒勞一下。」
「雲姑娘在外能上陣殺敵,在內能穩坐後勤,當真是蕙質蘭心啊。」秦無恙誇了夸,看到桑麻又端水夸道,「桑麻姑娘也是能幹持重。」
朔山後山,雲疏月為林冤立了一個墳堆,裡面埋了骨灰盒那條豆紅色髮帶。
木製墓碑上,雲疏月親手刻下「弟昭雪之墓」。
現實抹不掉林冤曾犯下的錯,但云疏月此時只想記住他作為昭雪時的那段時光。
身後的秦無恙用手肘杵了邢繁蘊一下,「這林冤和雲姑娘之間到底發什麼了什麼啊?沒聽說他們關係這麼親密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秦無恙嘖了一聲,「雲姑娘外形柔弱內心強大,總是心懷善念,想著如何幫助旁人,與那陰險的林冤著實是兩種人,真想不到他們怎麼會有深厚的感情。」
邢繁蘊嘆了一聲,「或許是共情了遭遇吧。」
王家壓境不退,知州大人的兵馬還沒見蹤影,邢繁蘊前去滄州城的行程只得往後壓。
沈家軍的大帳內,沈在山父子,秦無恙以及邢繁蘊匯集一堂。
「這一仗既已開打,就沒有再繼續蟄伏的必要,我已派了暗衛傳信於四皇子,言明此事,只是王家圍困一事還是得儘快解決。」
秦無恙聽完沈在山說的話,立馬說道:「老侯爺,這段時日晚輩將整個大晏走了一遍,拉攏的勢力足以與二皇子一戰,區區一個王家,不如直接打了便是。」
「不可。」沈酌駁道,「此時王家並未完全投靠二皇子,此次圍困怕是也在為王家尋找另一條路,若是我們硬碰硬,只會將王家推向二皇子陣營,若是能一戰將王家勢力徹底拔除也就罷了,若是不能,那局勢反倒對我們不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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