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通訊器響起:
「白卻雄子,雄保會請求拜訪。」
「自己開門。」白卻說,「我懶得去請你們。」
隨著主蟲的意志,智能門應聲開了。一大批蟲帶著光腦和一堆儀器走了進來。
為首的雄蟲負責蟲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實際年齡已經上百了。他輕輕頷首。
「白卻閣下,您好。因為您多年拒絕婚娶的特殊情況,如今在您娶雌之際,特意前來打擾,為您和准雌侍做個問卷調查。」
他手一抬,也沒管白卻的回答,身後的雌蟲便抬著一台有著眾多接口的儀器上前。
「首先,我們需要檢測兩位的真實等級。」負責蟲說道,「雖然等級大多數都是固定的,但也有極少數存在變化的情況。所以這次特地搬來了等級儀器,做個全面的檢查。」
旁觀的尼古拉斯皺起了眉。
一般的考核根本沒有這個流程,這群蟲……恐怕來者不善。
「我的等級三個月前才在軍隊做過。」白卻道,「鐵打的D級。這也要檢查?太麻煩了,你們能不能做點有用的。」
休洛斯更是直言:「這些儀器對我沒用。我根本沒有等級。」
「不可以。」冷漠的聲音從雄保會中穿插出,一隻體態修長、長得有點煩躁的雌蟲走了出來。
「因為此次,白卻雄子的娶雌行為是直接違反正常法律流程的不規範行為,所以要求更加嚴苛,且會進行全程直播公開。」雪萊道。
「如果你們不同意,這次考核直接失敗,休洛斯將直接被打入邊緣星成為苦役。」
「現在,還要拒絕嗎?」
雪萊毫不留情地念完這段話,便將目光投向白卻。
氛圍一下有些膠著。如果白卻不同意,雄保會的蟲便會強制將他的雌蟲帶走。
休洛斯眼瞼微斂,背後手指悄然蟲化。
「不過是商量一下,居然搞得這麼嚴肅。」白卻懶懶地把辮子甩到背後去,站起身來,聲音打破僵局。
「要測就快測。」他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
在場幾隻記錄的雌蟲盯著那截皓腕有些看呆了,被負責蟲一蟲一個爆栗才拿著儀器過來。
休洛斯的手垂在身邊,指尖微微蜷縮。他愛挖蟲眼睛的癖好又犯了。
「滴——檢測蟲:白卻雄子。」機械音報出聲,「精神力等級:D。」
「我早就說了。」白卻慢吞吞收回手,「你們的儀器還不一定有軍方精確。」
雄保會中,較為年長的雌蟲只得笑了笑:「這是例行流程,白卻雄子。我們的行為也是星網實時直播,保證公平公正。」
白卻聳肩:「切。」
雄蟲負責蟲和白卻打過幾次簡短的交道,知道這隻看似乖巧的雄子有多難以搞定,選擇直接無視他,「接下來輪到這位休洛斯先生。」
白卻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休洛斯垂下眼帘,解開襯衫兩粒紐扣,任由他們將儀器安在小臂和蟲紋上。
尼古拉斯在這時朝白卻使了個眼色。
時間來到一個小時前——
「早起,好想死。」白卻打著哈欠,紐扣系歪了一粒,半死不活地睜著死魚眼窩在沙發里。
尼古拉斯:「先別死。」
「好餓。」
「別餓。」
「……你個蟲機。」
「其他事等會再說。你知道雄保會的考核很難過吧?」尼古拉斯翻出資料。
「知道啊。」雄子應了聲,又吩咐烏拉給他扎辮子,小章魚哼哧哼哧地用觸角靈活地給他編著長發。
「那你還不擔心?」
「為什麼要擔心。出了什麼問題你幫我解決啊,你要是沒用,那就小小地篡改一下他們的記憶,也不是很難。」
尼古拉斯開始揉額角,「不行。監獄的事我可以幫你擺平,但雄保會牽扯太多,你不能這麼任性。」
白卻把臉埋進抱枕里,聲音悶悶的,「那要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做雄蟲好難,過不了正常蟲生活就算了,工作都找不到還沒錢。現在有點錢連老婆都不能自由娶。」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老婆是什麼東西?」
「老婆就是老婆。老婆應當是溫柔、包容、有大胸肌、會說好聽話哄我的男媽媽。」
「聽不懂,說蟲話。」
「是你這輩子都擁有不了的東西。」
休洛斯拄著拐杖進入客廳聽見的就是白卻這麼一句——「要不乾脆讓休洛斯當雄蟲,我當雌蟲算了。我現在的理想是成為有錢雄子家的大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