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明明那麼怕麻煩,卻還幫他處理傷口。雖然等級低,長得卻十分漂亮,哪怕是雄蟲玩弄感情的惡趣味,也憑什麼會看上他這樣一隻殘疾的廢雌?
「誒——」
經過休洛斯跟前的柜子時,白卻拖拖拉拉的腳步不小心碰倒了一米後的花瓶。
白卻和休洛斯幾乎是同時伸出手要接住花瓶,卻又意識到什麼,在空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緩了出手的動作。
「咔嚓」一聲,花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第8章 我的雄主善良、柔弱、需要蟲呵護 「老……
「……啊,好可惜。」白卻收回手,有些遺憾,「沒有接到呢。」
「這種距離很難接到吧。」休洛斯若無其事地將手放回身邊。
「你說得對。」白卻瞥了他一眼,「碎了也沒辦法。再換一個就是了。」
「嗯。」
「對了。」
在再次離開前,白卻狀似無意問道,「休洛斯,你的等級是多少?」
休洛斯頓了一頓,搖頭:「抱歉,雄子,我沒有等級,是天生檢測不出等級的廢雌。」
「啊,那還真是可惜。」白卻打開房門,道,「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一切都過去了。能遇見現在的您,是我的幸運。」休洛斯說。
「那麼,明天見。」
「明天見,雄子。」
房門被關上。
半分鐘後,兩蟲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
「雪萊,你今天又做了什麼準備,來拆散人家小情侶啊?」一隻身著藍色制服的雌蟲笑嘻嘻地將胳膊搭在另一隻面容陰冷、眉宇有著深深刻痕的雌蟲肩膀上。
「你這是什麼話?我的工作是維護社會婚姻的穩定,不是拆散別蟲。」
雪萊嫌棄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同僚,將事先做好的電子筆記關上。
「哈哈,你的話我們還不知道嗎?在你手底下雄雌婚姻通過率至今還是0,你可是都被雄保會受害者bot掛爛了的存在,哪對小情侶碰見你簡直是倒了大霉。」
「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情本來就不牢固,否則怎麼會被我短短几句問話給拆散?」
雪萊皺了皺眉,聳聳肩膀把同僚的手臂晃了下來,幾步便走遠了,「還有,少碰我。我有潔癖。」
在他落後幾步,那隻雌蟲翻了個白眼。
「切。假清高。要不是仗著自己有靠山,誰樂意搭理你這隻鴛鴦殺手。」
其他收拾著行頭的雌蟲也一併走了過來,「好了好了,他你還不知道嗎,就是怨恨別蟲美好的愛情,總是喊著『我絕對不相信蟲族存在真正的愛情』就沖了上去,連人家雄蟲閣下對他求饒都不理不睬。就是個死腦筋,不知道受過什麼刺激。」
「他這樣肯定要單身一輩子的啦,哪只雄蟲敢娶?」
「我看他一定是被哪只雄子閣下狠狠甩過才這樣哈哈哈……」
「你們還不上車。」遠處雄保會公車裡的雄蟲負責蟲冷冷喊道,「再不來就扣半個月工資!」
「來了來了!」
「走兄弟們!跟著雪萊一起去沖業績啊!」
……
尼古拉斯一遍遍地向白卻交待:「我和你說過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
「當然,當然。」
白卻還有點困,長發扎了個單麻花辮垂在胸前,顯得格外高貴爾雅,如果不是那一臉厭倦的困意和小煙燻似的黑眼圈,恐怕會讓不少雌蟲以為自己看到了活的雄蟲皇子。
「那你呢?」尼古拉斯轉向休洛斯,這隻雌蟲的傷痕才過了沒多久就消失了一大半,恢復速度簡直讓蟲嘆為觀止。
「嗯。」休洛斯這才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大概明白。」
這對雌雄隨意的態度讓尼古拉斯眼角直抽搐。
「你們知道這次雄保派來的是誰嗎?雪萊·威爾遜。」尼古拉斯說,「那不是一隻能輕易相與的蟲,在他考核下的雌雄就沒有一對能順利結婚,甚至有不少從此斷情絕愛入了教堂。」
「哇哦,聽上去好可怕。」白卻抱著抱枕窩在沙發里。「我可絕不會進入教堂那樣的地方。」
「這不是重點……算了。」尼古拉斯嘆氣,「祝你們幸運。」
「我們會通過的。」
休洛斯忽然說了一句,嘴角甚至還輕輕勾了一下。不過那絕對不是一個笑容。
「通過不了,會傷心欲絕的絕不會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