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 不要慌,我剛剛想了一下,嗜睡也是很正常的反應。」白卻放下手, 企圖安撫雌君, 「你看,我就說, 這就是懷……唔唔唔?」
「我沒有懷蛋。」休洛斯捂住他的嘴,眉宇抽動,表情隱忍, 紅瞳危險而冰冷地盯著他,「我說了我沒有——」
說話間, 他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應,也是丟臉地渾身僵硬住。
白卻看著休洛斯,一臉「你說什麼都對」的表情。
休洛斯閉上兇狠的眼睛,偏過頭去不說話。
「雌君。」白卻抓住休洛斯的手, 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沒關係,我查了一下資料說都是這樣。我們之後可以適當地進行一些戶外活動,緩解帶來的疲倦和壓力。」
休洛斯沉默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聽進去沒有白卻思索一下,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這是晚飯吻。」
然後他走遠,不知道幹嘛去了。
大概過了三秒,休洛斯睜開眼睛,複雜地摸了摸臉頰,指尖停留在被白卻親吻過的皮膚,忽然泛起一道紅,心腔像是被充盈了什麼奇異的物體,那感覺讓休洛斯想起當年第一次吃到保姆偷偷為他釀的野生蜂蜜。
……難道真的被這隻雄蟲做到了。
不打開口就能懷上?莫非他才一百多歲,那裡就出問題了?
休洛斯神色幾變摸上腹部。
說實話,幼崽這種東西,沒認真想過。
從前不覺得自己能懷上,平時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但真到這種時候,他沉下心來考慮,只有一個結果。
打掉。
並非有多麼討厭幼崽,而是它來的時機不對,雌蟲的身體很強韌,強韌到受重傷也會保護體內幼崽不受傷害,但同樣也會導致雌蟲的體內系統偏向儲存能量而非強化身體機能。
當不知不覺蟲化的手指挨到肚腹時,白卻遙遠的聲音突然傳來:「休洛斯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休洛斯的手指驀地頓住。
……要穩住這隻雄蟲,暫時還不能弄掉。
白卻在房間裡翻了翻,翻到了一塊珍藏多年的雙蓮燕窩,這玩意兒是他在一個異國小鎮搜集來的特產,由於產量極其稀少,他只吃了一塊,剩下的保存起來。聽那些老雌蟲說過,它的功效對於孕夫來說很友好。
等白卻到達返回時,休洛斯已經待在浴室里了。他敲門沒有得到回應,說道:「我直接進來了哦。」
裡面仍然沒有聲響,他推開一道縫隙,看見休洛斯正光著上身,皮帶勾勒出腰身精悍的線條,他一臉冷漠地瞪著鏡子裡的自己。
而他一隻手撐在洗手台上,另一手緩緩撫摸著腹部,只是那眼神並沒有任何的慈愛或者欣喜,倒像是純粹的審視。
白卻:「你怎麼了,休洛斯?」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雌蟲像是才聽到這句,向來穩定的手下意識一抖,扭頭朝門口看去。
「雄主,我——」
「放心,休洛斯。」白卻走進浴室,章魚黏在他的肩膀上,看見休洛斯又伸出三條觸手扒拉過去。
「我翻找過不少資料,完全可以幫助到你。這隻蟲崽也是我的,我會照顧你們。」
「……」休洛斯並不是不相信白卻,但這讓他的心情更複雜了。白卻讓章魚煮了一碗燕窩過來,把休洛斯帶向餐廳,又側過頭好奇地問:「你剛剛在浴室做什麼?觀察自己的肚子嗎。」
現在月份太小,還完全看不出來,甚至白卻還感受不到蟲崽的精神力。
休洛斯先給白卻把椅子拉了出來,再自己坐下,將燕窩分了一半給白卻,才低頭吃了起來,道:「嗯。我只是沒想到,不按照正常方式,也可以懷孕。」
白卻撐著下巴,長發從肩頭垂落,他靜靜地看著休洛斯吃飯,眼神動了動,「哦。好吃嗎。」
「好吃。」休洛斯點頭,「烏拉的廚藝還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聽到這話的白卻彎了彎眼睛,眉眼一片驕矜之色,「那當然了。也不看看它是誰的寵物。」
休洛斯笑了聲:「當然。」
吃完之後,白卻拉著休洛斯玩了一些益智的小遊戲,名其名曰胎教。
那是一堆複雜的積木,白卻將圖紙拿給休洛斯,上面赫然是科技城市景觀。休洛斯挑眉,一眼看穿白卻:「你喜歡這種遊戲?」
他以為拼積木是小蟲崽才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