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價格估計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但十號真的是自家雌君還是讓白卻不免覺得他敗家。
知不知道賺錢很困難的。要少睡多少覺、多殺多少只爛蟲啊喂。
面對白卻譴責的目光,休洛斯睫毛抖了抖, 不由得說:「這不能責怪我,因為我——」
不知道他當時買這顆寶石是為了送蟲。
同時也存在試探的心思,看看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看他那麼喜歡, 也確實是想買下那顆寶石送給他。
但這些話的信息量讓休洛斯無法說出口,好像說出來能讓本就短的氣又短了一截。不過白卻難得這麼失控的情緒也讓他有些新鮮, 畢竟這隻雄蟲平常慣會表現出柔弱,又十分懶惰,休洛斯也沒想到他會因為被欺瞞就發這樣的火。裝成陌生蟲調戲他就能收穫這樣的反應嗎?
「因為你就是故意的吧。」白卻說,「故意當著那麼多蟲的面調戲我, 真的不怕被我發現你是誰嗎,藏都不藏一下?」
「……說起這個。我還想問,雄主當初是不是把我認為別蟲了?」休洛斯抬起眼眸,什麼溫順,什麼老實,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什麼『哥哥』,你還有個『哥哥』,喜歡阿爾克謝?這麼親密的稱呼,是你的老情蟲嗎?不會就是那天和你聊天,被你叫『親愛的』的那隻雌蟲吧?」
「你好能腦補啊,休洛斯。我都說了沒有叫那隻雌蟲親愛的。要是喜歡這種稱呼的話我也不介意送給你的,休洛斯哥哥。」
「……所以雄主,你的投名狀又是什麼?」
「不過是一點珍藏罷了,休洛斯。」白卻擺擺手,「我好歹在水蠍座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有點屬於自己的渠道。」
「所以雄主你的老情蟲是誰?」
「我說了我沒有什麼老情蟲。」白卻忍不住說,「休洛斯,我早說了我只有你一隻雌蟲,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就對你的乃至失去興趣長達三——兩天半吧。」
「……」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流氓先生,我現在必須馬上補個覺。」
於是休洛斯眼睜睜看著白卻走向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門。
……他果然還是沒能讀懂雄蟲的心思。總是說著怕麻煩的雄蟲本身才是最大的「麻煩」集合體。休洛斯想。
他捂了捂肚子,最終打算自己去解決這個麻煩。
早知道就不答應說什麼生下來。
沒責任心的幼稚雄蟲。
另一邊,白卻沒有如自己所說立刻去補覺。
他靠在門板上,環視著屋內的一切。手雕的小金魚被擺在水晶缸里,白卻頓了頓,將手心裡裝著休洛斯眼睛的盒子放在了水晶缸旁邊,沒有擺進柜子和自己那群「周邊」與「手辦」放在一起。
他看了一會兒小金魚,在它的尾巴上戳了戳。
「真是沒良心啊。」白卻嘟噥,「我知道我不會說話,但也不至於這麼不相信我的蟲品吧。明明今天說了那麼多令蟲害羞的話……」
睏倦重新襲來,白卻撲倒在床上滾了一圈,就著柔軟的床睡了一覺。
……
「我的臉還能好嗎?」
重重紗簾後,加西亞黑著臉坐在椅子上,一手捂著腫燙的臉。
「回加西亞殿下,您中了微量高等雌蟲毒素,毒素是十分少見的複雜。如果不是因為您的等級足夠高,身體素質好,現在很可能已經死於非命。」醫生連連鞠躬行禮,「我們已經申請向帝都調派血清和醫生。」
加西亞皺著眉頭,「能在選侍宴前治好我嗎?」
「這個……暫時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加西亞抬手掃掉面前的茶盞,厲聲道:「難道我要頂著這樣一張臉去參加宴會嗎!庸醫!」
「殿下息怒——」
「滾。」加西亞用力平息情緒,閉了閉眼指著門外,「半分鐘內滾出去。晚一秒你就把命留在這兒。」
醫生忙不迭地跑走。
可惡。加西亞用力用冰塊敷著自己紅腫的臉,從遊樂園的巷子裡出來後他全身上下就腫得無法看。後來才被診斷中了雌蟲毒素,那隻偷襲他的雌蟲很謹慎,只下了極其微量的劑量,以至於完全無法檢測出殘餘,如果不是在唇部找到了針孔,甚至還無法確定病因。
加西亞目光陰沉。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惹了什麼重要的大蟲物,以至於要用上這樣的雌蟲毒素來「懲罰」他。
但可以確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蟲,也對他抱著十分的惡意。
他的手重重錘在桌面上。
別讓我知道是誰——
否則我一定把你扒皮抽筋!
*
:【親愛的弟弟,我要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