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甚至你當初信誓旦旦地說休洛斯的身份沒錯。】
腦海中的小黑板消失,小光球渾身炸起刺一樣的毛毛。
【我、我那是被矇騙了!】
被白卻戳穿當初的翻車事跡,015立刻鑽回他腦海深處裝死不說話。
白卻遺憾地把剩下的話吞下去。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休洛斯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襯衫,雖然解開了幾粒,但比之前好得多。
休洛斯的肩膀上躺著一隻監工的章魚,它被休洛斯投餵了不少葡萄,此時整個脹成紫色,癱在休洛斯的身上。
休洛斯快步走來,指尖觸碰上白卻的臉,「有水。」
「你幫我擦擦。」
白卻仰起臉,休洛斯的眼眸變得深沉,他沒有忘記剛剛在水裡時白卻對他做的事,如果這是合適的場合……
他低下頭,嘴唇即將碰上白卻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
「你、你們在做什麼!」
還沒等白卻和休洛斯有所反應,章魚聞到了熟悉的氣息,突然像抽風似的舞動著八根觸手,裝死一樣從休洛斯肩膀上掉了下去。
「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蟲的面就這樣做!」
那聲音又揚了起來。
這熟悉的聲音——
白卻的額角抽搐了一下。
休洛斯眸色不悅,和白卻一同轉過頭,一隻發色格外特殊的陌生雄蟲一臉複雜地看著他倆。
這隻雄蟲長相華麗,穿著典雅的金色禮袍,頭上還戴著象徵著身份的金花冠,休洛斯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珀金殿下,您慢點……」
身後趕來一隻頭髮花白、氣喘吁吁的雌蟲,那是他的管家。
稱呼一出,在場的蟲均轉過臉來。
「殿下?」
「是皇子殿下……」
在場的蟲頓時跪了一片。
一瞬間,還站在原地的只剩下白卻和休洛斯。
管家扶著膝蓋喘氣,又皺了皺眉。
「你們是誰,怎麼還站著,簡直……」
不懂禮數。
話沒說完,他看清了白卻的臉,頓時臉色五彩繽紛,指著白卻「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珀金蹙眉,「維安,你幹什麼?我是來參加節目的!」
維安看了眼珀金,又看著白卻:「可是……這位……」
乍一眼看和當年的五殿下長得有幾分相似。
可五殿下銀淞的眼睛和珀金殿下一樣,是金色的。而且仔細看,銀淞殿下的五官也和他有著區別……
但這銀月一般的長髮,卻又像極了銀淞殿下。
「閉嘴。」珀金瞪了維安一眼,「退下。」
維安:「……是。」
維安自動退至一旁,只是神色還有幾分複雜地定在白卻身上。
白卻並不擔心維安認出自己。且不論經過好幾次成長期的蟲族外貌變化有多大,在逃出皇室之前,他就曾給他們種下過精神暗示。
只有當今那位陛下,也就是白卻這個世界的親生雄父,作為蟲族的最高意志,存活了數百年,精神力深不可測,他暫時還無法做到對其記憶進行更改。
珀金讓其他蟲先起來,目光卻一直往他們那邊瞟,心臟有些酸澀,連帶著眼睛都濕潤起來。
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哥哥了。
一看見白卻,珀金就有一萬種委屈湧上心頭。
他很想撲進白卻的懷裡質問他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聯繫自己,是不是自己不來,就一直不會關心……
他還想告訴白卻,自己一隻蟲在空曠的皇宮多無聊、多傷心,又是多無助。
皇室對雄蟲的看管極其嚴格,珀金只有一部特製的終端,終端里只能聯繫到特定的蟲。還是依靠著二皇子,他才能偶爾和白卻說兩句話。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當面和哥哥說話了……
休洛斯發覺到他的異樣態度,將白卻拉到身後,在珀金靠近時不卑不亢地低下頭:「珀金殿下。」
珀金用手背抹去一點即將湧出的淚花。暫時按下內心的翻湧,上下打量休洛斯。
這就是哥哥看上的雌蟲嗎?好像也沒有哪裡很不同,不過這個黑髮紅眼的配色怎麼有點像某隻很可怕的蟲。
好歹是白卻的雌君,珀金伸出手,矜持道:「嗯,你好。我允許你親吻我的手背。」
周圍的蟲都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