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沉默了。
如果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軍雌,就算僥倖躲開眼睛,臉也會被瞬間炸毀,就算治好了傷疤也是一輩子的,再也不可能找到雄主了。
下手好狠的雌蟲啊。
千萬不能放走他。
白卻舔了舔唇,眼眸顏色變得更深。
雌蟲發出那一擊便不再理會他,骨翼拍打著騰升,不遠處一輛被塗成漆黑的雙翼型蝶狀機甲亮著警示燈停在空中,雌蟲打開艙門進入。
機甲全部的警示紅燈閃爍了兩下,隨後像是活過來似的,兩側裝甲內置透明薄片嘩啦展開,翼展足有兩百米,宛如巨型蝴蝶的翅膀,此時雙翼高頻振動著飛向戰火糾結的地帶。
蝶狀機甲結合了蝶族善隱蔽、靈活性高的特徵,但這輛蝶狀機甲似乎經過了基本的偽裝處理,以白卻對軍部機甲的了解程度來看,本體的大小可能要龐大至少三倍。
形狀也遠不止這麼簡單。
白卻目送著機甲遠去,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掛在空中:「哎呀。」
他鬆開手,隨著重力迅速向下墜去。在接近地面時,無數透明觸手編織在一起為他做了彈力床墊。
白卻在空中彈了一下,又落了回去,不想動了。
天空遍布著七色雲彩,看上去像是一場夢境。
白卻這時候又在想,為什麼無論是人類,還是蟲族,都擁有著這種奇怪的、爭權奪利的欲望呢。
如果他現在向休洛斯暴露身份,和他說我們一起去隱居吧,遠離這樣的生活吧,休洛斯會放手嗎?
他不會的。
就像是白卻清楚自己的堅持一樣,他知道休洛斯也有自己的追求。
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做什麼都是和休洛斯的方向背道而馳,又憑什麼要求休洛斯和自己一樣呢。
更何況,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就是自己的雌君。萬一認錯了,那就沒意思了。
白卻從廢墟中坐起來,緩慢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屑。出來前他只披了件大衣,裡面還是皇子的長袍,垂地的位置有些髒了,白卻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太在意。
腳尖輕點,他很快消失在原地。
…
一枚等離子炮從機甲右臂激.射出,擊中對面機甲腹部的能源保護裝置。能源燈閃了閃,最終熄滅,銀星突擊隊的隊長正準備乘勝追擊,將機甲中的軍雌一舉拿下,身體突然無法移動了。
他正準備挪動的手指僵硬無比,宛如失去了神經連接般無法行動,整隻蟲甚至都無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一隻手從他身後高高舉起,再重重砍下。突擊隊隊長閉目緩緩倒了下去,透明的合金舷窗映出一張五官殊麗的臉。
切斷雌蟲和機甲的精神連接後,白卻隨便地把突擊隊隊長從艙內丟了出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駕駛機甲。
白卻坐在艙內,扶著下巴對著面前的控制按鍵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按了一下藍色的鍵。
機甲的左臂射出一枚炮彈,什麼都沒擊中,但是恰好落在了隊友的隊伍中,把隊友嚇了一跳。
「老江你有病啊!*$#%$……」
機甲內通訊響起,伴隨著會被屏蔽的罵聲,白卻沒管,低頭研究了一會兒,差不多把機甲的操作流程弄懂了。
他操縱著機甲抬起右臂,這一次精準地朝著隊友的機甲射了過去。
隊友:「臥槽!你還來!」
他躲過攻擊後一肚子的火,還想再罵,突然就見銀白色機甲抽風一樣,原地轉了三圈,再撲通坐在地上,朝著天空射了三炮空炮。
隊友:?
正當他疑惑時,機甲前視鏡頭上被丟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他操縱著手臂把那東西拎了起來,發現是昏迷過去的銀星突擊隊隊長。
「臥槽!」隊友頭皮發麻叫了出來。
據他所知,銀星突擊隊隊長的實力在目前在場軍雌中排名已經相當靠前了,該不會是阿爾克謝親自行動了吧!
「機甲已經被我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