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翼的衝擊將他手中的雷射槍拍打在地上。
「……」白卻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休洛斯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腦部。
白卻一腳踢起雷射槍,手迅速將槍托撈起,一瞬間摁動扳機,雷射射擊而出,休洛斯只是隨意側身躲過,那雷射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擊中了他臉上的防護面罩。
霎那間,脖頸到耳朵的防護部分被徹底擊碎,休洛斯側頭,齒間微動,唇邊滲出血跡。
傷口不算很重,卻讓他的血液沸騰起來,他的眸光驟然變得極其危險。
白卻在他側頭時看清了脖頸上的小愛心和耳朵上快消失的齒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笑了一下,果然是他的雌君啊。
休洛斯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對面那隻蟲的氣息突然發生了變化。
從空中飄來的血味突然變得極為香甜。
……雌蟲變為雄蟲?
似乎是想到什麼,休洛斯直起身,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對面突然暴露性別的雄蟲。
「你猜出來了吧。」
雄蟲突然掀開身上的外套,露出底下白金配色的禮服。
白色蕾絲裝飾的頸環環繞著纖細的脖頸,兩條金色的鏈條順著肩膀延伸向後,在背部與腰帶銜接在一起,無論是布料還是脖頸上的寶石通通閃爍著聖潔而華貴的光芒。
雄蟲抱起胸,一身的裝扮突然變得極為刺眼,一切的答案都是如此清晰。
……雄蟲五皇子,銀淞。
第96章 第二層馬甲掉 「他是皇子。」
休洛斯一眼就能看出對面的雄蟲做過偽裝。
過長的黑髮原本被絲綢綁在身後, 長辮因剛剛激烈的打鬥而散開,髮絲松松垮垮近乎於無地垂在身後,雄蟲隨意地站在那裡, 下巴微抬,面上透露出一種「無論如何你都無法對我做什麼」的休洛斯最討厭的屬於雄蟲的傲氣。
休洛斯的表現反而更平靜, 他收斂起骨翼,用手背擦去唇邊的血漬,輕一俯身, 右手置於胸前, 朝著銀淞行了一個優雅的皇室禮。
「殿下午安。」
像是剛剛的爭鬥完全沒有發生似的, 休洛斯朝著白卻說:「我方才正在追蹤不安分子, 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想我可以先將您帶去安全的地帶。」
以前怎麼沒發現, 休洛斯臉皮這麼厚。
白卻歪了歪頭,抬起下巴示意:「把你的槍丟過來。」
休洛斯似笑非笑,解下槍丟了過去。
喲, 這麼聽話?
白卻把玩著手裡的槍, 上下打量著休洛斯,挑了一下細細的眉頭, 眉眼流轉出的神情十分意味深長,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合時宜的東西。
身上散發出陌生氣息的雄蟲站在面前,用一種想幹什麼壞事似的表情看著自己, 方才還格外不禮貌地盯著自己的胸口。
在遇到白卻之前休洛斯完全不覺得胸肌是什麼特殊的地方,頂多是支撐他的手臂行動和骨翼扇動的動力來源, 但現在休洛斯卻只覺得除了白卻之外對他胸口異樣的注視都是無法接受的挑釁。
他想用槍口刺穿我的心臟嗎?
還是說……
休洛斯動了動微蟲化的手指,他挖眼睛的癖好又犯了。
理智告訴他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不需要對這隻傲慢的雄蟲抱有多餘的耐心,在休洛斯確認五皇子身份的那一刻, 腕間終端發送的信號已經讓銀淞被衛星雷達盯上。
這裡沒有其他蟲的保護,無論如何,這下銀淞是再也無法逃脫了。
但對視上那雙陌生卻又隱隱透著熟悉感覺的紫色眼睛,休洛斯那股暴虐的情緒卻又被奇異地壓了下去。
中指和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忽視心中那股違和的怪異之感,他想,只是有三分相似罷了。
白卻來自於一個連武器裝備都落後的偏遠荒星,連雌雄蟲的概念都不清楚,和從小被錦衣玉食圍繞的五皇子是天壤之別。
但休洛斯也從來不稀罕什麼皇子。
「不需要。」
白卻終於在一輪的目光對視中開口,他舉起休洛斯的槍,對準對方的心口,食指扣動扳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