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得關在家裡比較放心。
當然,這和他的惡趣味絕對沒有任何……好吧,也就40%的關係。
休洛斯突然問:「皇室對蟲崽的要求很高吧?」
「啊,」白卻也不知道有什麼要求,只知道有數量指標,索性道,「還行,只要是親生蟲崽就行。」
「我記得五皇子到現在都沒有娶雌君,也沒有蟲崽吧。如果到了年紀,需要強制娶雌侍嗎?」
白卻好像琢磨出了一點味道,他抬眸和休洛斯對上目光,休洛斯不避不閃,只是身上本就碎成布條的作戰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然不見了。
他袒露著上半身,銀環折射出光芒,身上流暢的肌肉在眼前極具生命力地一起一伏,肌膚宛若黑暗中肆意流淌的蜂蜜。
白卻似乎能聞到炙熱的黃油混著巧克力奶的濃郁乳製品香氣。
「殿下?」休洛斯驟然靠近,手臂撐在白卻身體一側,那股滾燙的氣息又撲面而來。
……引誘?
如果白卻真的只是銀淞皇子,而非偏遠星將休洛斯救下的愛因斯坦先生,他也會覺得,這隻造反的雌蟲身材格外好、氣味也格外好聞。
他會覺得休洛斯是想做皇子妃了。
……如果真是如此,又為什麼不滿足他呢?
白卻不怕休洛斯向自己索取,但他知道休洛斯索取的並不是一個皇子妃的職位。
「強制的話跑掉就是了。」白卻抓住休洛斯的手腕,手指慢慢地扣在他手背上,強硬地按住這只不安於本分的手,「我的本事可不止和你打架這麼點。」
以休洛斯剛剛和他打架的力度,白卻如果想下死手,絕不會只是輕傷的程度。
休洛斯多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柔似在蠱惑:「為什麼不想娶雌侍?身為雄蟲,又貴為皇子,本來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這一切。」
短暫的停頓,就在休洛斯以為白卻會說「因為很麻煩」「懶得和那麼多雌蟲相處」之類的理由時。
「因為不想讓雌君傷心。」白卻說。
這話讓溶洞又靜了靜。休洛斯的眼睛像是被增添了助燃物的篝火,熱意明晃晃地跳動起來,晃了白卻的眼,心口微燙。
「原來銀淞殿下在外面還有雌君啊。」
雌蟲笑著把雙腿都壓在了白卻的身上,借勢又湊了過來。
他那體重不輕,極為高大結實的個子,此時靠在小一圈的雄蟲身上,像是一個巨大影子壓了過來。
白卻:「幹什麼?你什麼意思,懷著蛋還來騷擾皇子嗎?不守規矩。」
休洛斯低頭,聲音刻意壓低,像是琴弦震響:「才看出來嗎?我不是一直在騷擾殿下嗎?」
「我有雌君。」白卻毫不客氣地拍了拍雌蟲的後腰,指尖輕點。
「殿下有了雌君還和別的雌蟲在外面打架?」
完全沒有覺得這之間有任何關聯的白卻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頭:
「嗯,因為我是燒貨。」
「……」休洛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不也不守雌道嗎,彼此彼此。」
休洛斯悶聲笑,現在看起來心情是真的很好。白卻一手扶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按上他的腹部。
這一次,他感應到了那極其微弱的精神波動。感知到雄父的氣息,那股小小的精神團朝著他的精神絲線方向移動了一下,透出依戀的意思。
一股奇異的感覺讓心口發軟,白卻頭一次清晰地感知到,這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存在。
好神奇。這是他和休洛斯的蟲崽。
在他動著手指和蟲崽的精神團共鳴時,休洛斯低下頭,寬厚的舌尖舔過白卻的臉頰上的傷口,隨後定定地和他對視片刻,寬大的手掌按在他後腦勺上,揉了揉他的長髮,把他的腦袋按進懷裡。
懷抱逐漸吞下了皇子殿下高挺的鼻尖、不斷扇動的睫毛,而後幾乎只能看到一點後腦勺。
超大號的洗面奶裹住了白卻整張臉,軟到感覺整個腦袋都可以完全陷進去,滿是屬於孕雌的奶香味。
白卻頓時感覺不想奮鬥了。
休洛斯,好過分。
他一定是故意的,想故意讓自己永遠地沉溺於他的懷抱之中。
這樣的話,要是有一天在戰場上作為敵蟲相遇,休洛斯把他的軍裝脫下來,然後像這樣把自己拽進他懷裡,白卻不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有力氣和精神去打架。
到時候,休洛斯的目的就達成了。
以奶制敵。
都是休洛斯的陰謀,但只能用來勾引自己,其他蟲都不配。
「……勾引雄蟲的壞雌。」
「我是。」休洛斯以一種特定的節奏拍著他的後背,就像是拍小孩子搖籃的那種頻率,白卻真的感覺自己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