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亭宴早上醒來,先是被陌生的環境嚇了一跳,繼而渾身的疼痛蔓延開來,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
他直到最後一刻還覺得陸應蕭只是在恐嚇自己,然後就被按在陸應蕭的床上操l弄了整整一晚。
昏迷之前的場景又浮現出來,他生理性地劇烈乾嘔起來,身體蜷縮在一起,眼角帶出了淚水。
「醒了?」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睡得好嗎?」
宋亭宴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掀開被子翻身騎到陸應蕭身上,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貼身的紅玉吊墜垂在空中,散亂長發掃到陸應蕭胸前。他的眼尾、淚痣都因為憤怒染上緋色,像個失控的厲鬼,一心要索這登徒子的命。
「爽嗎?」他冷笑一聲,像看死人一樣盯著陸應蕭,「滿意了吧?」
陸應蕭卻笑了起來,嘴角漸漸咧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又溫柔地撫摸上他泛紅的掌心,「什麼話。」
年輕男性身上的溫度源源傳來,燒得宋亭宴汗毛直豎。他用力甩開陸應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聲道:「你令人討厭、噁心。」
陸應蕭做出一個遺憾的挑眉動作,惡劣地頂了頂胯,笑道:「可是你的屁l股很喜歡我呀,宋總監。」
壞種。壞到家了。
宋亭宴實在無法理解陸應蕭怎麼能對一個同性下得去手,更何況這位同性是自己。
他昨晚幾次閉眼想麻痹自己,卻都被陸應蕭強硬地捏住下巴命令睜開,讓他看清楚操l他的人是誰。
反胃感再一次席捲而來,纖長而傷痕累累的脖頸仰了仰,他警告道:「別這麼叫我。」
陸應蕭又笑,一手曖昧地攀上宋亭宴光滑的後背,突然用力扣住他的後頸將他帶到自己面前,聲音驟然冷了幾度:「宋總監,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下,我永遠是你的上位,明白嗎?」
宋亭宴被陸應蕭強勢的動作帶得趔趄了一下,整個人摔到陸應蕭身上。
頭暈,天旋地轉。
他閉了閉眼想要緩解,卻連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勉強清醒過來,推著陸應蕭結實的胸膛坐起來,說:「你是不是給我弄發燒了。」
他現在甚至還是赤裸的狀態,在早春不算暖和的天氣里更是雪上加霜。
陸應蕭摸上他的額頭,眉頭微皺:「是有點燒,你先躺回去吧。」
煩躁的怒火又從心中燒起,宋亭宴沉著臉道:「陸應蕭,你能不能少煩我。」
陸應蕭的表情滯了一瞬,眼神閃了閃,說:「這次是我不對,休息一下吧。」
陸應蕭下床拿毛巾去了,宋亭宴終於僵硬地躺回被子裡,看向窗外。
現在應該已經到中午了,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把整個房間鋪得明亮又溫暖。陸應蕭把窗戶也打開了,清新空氣吹散屋內的情慾氣息,也讓他冷靜了些。
他疲憊地將手搭在眼睛上,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能起來嗎?」陸應蕭的聲音打破短暫的寧靜,說話間人已站到床邊,「給你打了條毛巾,擦擦臉?」
宋亭宴半睜開眼,沒回答。陸應蕭便覺得他默認了,把他半扶起來,取出他的枕頭豎到他身後,又給他掖了掖被子。
「擦一擦能舒服一些。」陸應蕭擺弄好他,拿起溫熱毛巾擦他的臉,「我也是第一次嘛,下次絕對不會了。」
他特意咬重了「下次」二字,宋亭宴無力和他爭論,也沒聽清他說的什麼話,敷衍地「嗯」了一聲。
陸應蕭又露出了熟悉的狡黠的笑,沒再說什麼,放了杯溫水在宋亭宴床頭,退出了臥室。
宋亭宴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覺,意識還未完全恢復,嗅覺先被屋外傳來的飯香觸動。
「陸應蕭。」他強忍著喉嚨的澀痛,喊道,「我要喝水。」
陸應蕭大概是在廚房做飯,沒聽到,沒理他。
宋亭宴摸到床邊的手機,不客氣地給陸應蕭撥過去電話。鈴聲在客廳響起,他聽到陸應蕭的腳步聲,滿意地眯起眼睛,掛了。
「怎麼了?」陸應蕭沒和他計較,從臥室門外探出半顆頭,「給你煮了粥,現在吃還是等一會?」
「不吃。」宋亭宴斷然拒絕,「怕被你毒死。」
「毒死你哪有操l死你來得痛快。」陸應蕭隨口接道,「下床吃還是我餵你?」
隨即又一拍腦袋懊惱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衣服被我撕壞了,我拿來餵你吧。」
陸應蕭不說還好,一說宋亭宴就又想起來昨晚陸應蕭的兇猛。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後面又開始陣陣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