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餵藥而已,靜謐溫暖的屋子裡竟平白生出幾分旖旎來。
一旁的淡煙與輕雲瞧得面紅耳赤,趕緊低下頭盯著腳下兩寸厚的錯金織花波斯毯。
姑爺一向為人冷情得很,還是頭一回這樣待小姐。
大約過了半刻鐘的功夫,一碗藥悉數餵完。
他道:「都下去吧。」
輕雲原本還有些不放心,被淡煙愣是拖了出去。
待門關上,一臉疲色的男人褪去好幾日不曾換過的衣裳,在小妻子的身側躺下。
*
疼。
頭好疼。
紓妍半睡半醒間,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似乎經歷了許多年,只可惜夢醒後什麼也記不起,只覺得頭痛得緊。
連喚數聲淡煙,不見人來,她緩緩睜開眼睛,
一瞬間,濃烈的陽光透過青紗帳,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昨日還大雪紛飛,今日天氣竟這樣好?
就是睡得好累呀。
紓妍貓似的伸了個懶腰。
誰知剛伸出胳膊,指尖碰到一溫熱結實的軀體。
紓妍下意識地扭過臉去,霎時間駭得魂飛魄散。
只見她外側躺著一身形頎長的男人,他身上的雪白絲質寢衣略微有些凌亂,露出大半個結實的胸膛。
紓妍:「!!!」
她明明記得昨夜淡煙睡在她身旁,怎一覺醒來身旁換成了男人?
難不成吃醉酒入錯了房?
完了完了,這要是被她父兄知曉,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紓妍決定趁人沒醒,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她趕緊坐起身來,正打算從對方身上爬過去,耳根子底下響起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
「你醒了。」
紓妍心頭一震,僵在當場。
驀然,一隻溫熱的大手貼在她額頭上,「可還有哪裡不適?」
紓妍下意識偏過臉躲開他的手。
那隻潔白如玉的大手頓在半空。
紓妍的眸光落在他虎口處的一圈泛白的舊疤上,忍不住抬起頭來,對上一雙容色無雙的面容。
雪的膚,烏的眉,血似的唇。
紓妍想起來他是誰了!
他就是大端帝國那位不到而立之年就當上首輔,裴家九郎裴珩。
此人自幼被選為東宮伴讀,十七歲便三元及第,品貌冠絕帝都,深受先帝的寵愛,甚至因遊街那日,頭上簪了一朵紫薇花,還被先帝戲稱為「紫薇郎」。
後來一路扶搖直上,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官拜戶部尚書以及文淵閣大學士。
去年更是被擢升為內閣首輔,權傾朝野。
可紓妍卻極為討厭他。
記得那是三年前,他擢升為戶部尚書,父兄恰巧回京述職,自然免不了要攜禮拜會。
彼時紓妍不過十一歲,正是貪玩的年紀,便也央著同去。父兄架不住她撒潑,就將她扮作男兒帶了去。
席間,父親吃多了幾杯酒,便壓著她向裴珩討教學問。
她成日裡瘋玩,哪裡有什麼學問,可對方偏當了真,竟當眾考較起她的詩詞文章來。
她憋紅了臉,才憋出一首狗屁不通的七言詩。
具體內容她忘了,只記得席間衣冠勝雪的男人一本正經點評一番,末了,道:「小公子七竅通了六竅,孺子可教也。」
她原本還洋洋得意,也不知是誰嗤笑一聲,「七竅通了六竅,豈不是一竅不通?」
在場所有大人都笑彎了腰,當中數她爹笑得最大聲。
自知臉丟大發的紓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天宴席散後,父兄吃多吃了幾杯酒,臨時被安置在裴府客房小憩。
她覺得無聊,便四處在園子裡閒逛捕蟬,誰知竟在一處水榭處發現他
炎炎夏日裡,容顏俊美的年輕郎君換了一身粉霞色雜寶雲紋道袍,靜靜地坐在石桌前,修長潔白的指骨握著書卷,神情卻呆滯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雙微微上揚的眼眸波光瀲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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