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妍覺得他不像是來狩獵,反倒是來散步。
想來他一個文人,怕是箭術一般般。
不過就算很差她也不能說出來,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
說起來傅承鈺的箭術一等一好,就連她爹爹都親口誇讚過。
紓妍很是委婉:「不如我來?」
裴珩:「霓霓拿不動。」
紓妍不以為意:「裴叔叔別小瞧我!」
裴珩沉默片刻,說了句聲「好吧」,把手中的弓遞到她手中。
紓妍只覺掌心與手臂一沉,整個身子向前歪去。
好沉!
裴珩一把圈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拿過那張看似平平無奇的弓。
紓妍臉都紅了,嘟噥:「我從前在家時很厲害,能拉開五十斤的弓,定是帝都水土不服的緣故。」
他「嗯」了一聲:「我信。」
紓妍:「!!!」
他又哄她!
她正欲說話,身後的男人突然抬起弓,在她耳邊「噓」了一聲:「別說話。」
紓妍立刻噤聲,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西南方向的叢林裡有一隻梅花鹿。
裴珩悄無聲息地從箭囊抽出一根箭羽置於弓上,一隻手捉住她的手握住弓身,一隻手握住弦,瞄準西南方向。
紓妍以為他要射鹿,一顆心隨著他刻意屏住的呼吸而急促跳動起來。
誰知他突然調轉方向,手一松,箭破空而出,直直朝著西北方向一半人高的草叢而去。
紓妍還未搞清楚狀況,只見一隻快如閃電的碩大紅影自草叢裡躥出來。
是紅狐!
與此同時,也不知從哪兒的方向射出兩支箭來,亦朝著那紅狐追去。
電光石火間,老狐狸再次摸出兩支箭置於弦上,雙箭齊發。
那紅狐「嗷嗚」一聲,重重墜地,在草地上打了一個滾,很快沒了動靜。
紓妍激動不已,探身朝那隻紅狐望去。
方才一共射出五支箭,那紅狐卻只有脖頸中了一支箭,腹部卻完好無損。
顯然,是想要它身上完好的皮毛。
而那兩支飛來的橫箭則被老狐狸最後發出的那兩箭射穿,一分為四。
紓妍看得目瞪口呆。
老狐狸的箭法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她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我最討厭旁人惦記我的東西。」
老狐狸在她耳邊呵氣如蘭,語氣霸道強勢。
她正欲問問他何意,只聽「啪啪啪」三聲響,有人爽朗一笑:「懷謹果然好箭法!」
紓妍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寧王殿下。
在他身後十步開外,手持弓箭的傅承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那對湛然若神的漆黑眼眸流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顯然,方才那兩箭是他發出。
他竟也來狩獵!
雖然她已在信中言明二人身份尷尬,不能重修舊好。
但對於自己昔日的心上人,紓妍始終心懷有愧。
她下意識地想要下馬,便宜前夫卻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不放。
這副情態看在旁人眼中,兩人舉止親昵,耳鬢廝磨,好不恩愛。
傅承鈺的臉當場沉下來。
紓妍立刻低下頭去。
傅承鈺醋勁兒大得很,從前在青州時,她不過同人多說兩句話,他都要不高興。
而老狐狸比他還要可怕,一言不合就欺負她……
「霓霓慌什麼,」裴珩冷眼望著懷中面紅耳赤的小妻子,嗓音壓得極低,「他是你侄兒,就算要打招呼,也理應他過來。」
紓妍聽到「侄兒」二字,羞惱不已。
這隻滿腹壞水的老狐狸!
寧王已經策馬過來,眸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被裴珩擁在懷中,模樣生得明艷絕麗的女子,笑道:「懷謹今日怎有興致與侄媳婦來狩獵?」
裴珩神色淡淡:「我夫人嫌悶,所以帶她出來散散心。」
寧王牙都要酸倒了。
兩人寒暄幾句後,寧王殿下見傅承鈺還未過來,以為他還在為射狐一事,笑道:「小七,輸給你叔父可不丟人,就連皇兄也曾輸在他手裡過。」
傅承鈺緩緩策馬過來,但並未下馬,向裴珩問過安後,看向紓妍,眼尾洇出一抹薄紅,喉結滾了一滾:「好久不見,嬸嬸。」
說到「嬸嬸」二字時,簡直咬牙切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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