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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妃發怒,青芷連忙斂了聲息,生怕惹其不快遷怒於她。

蕭妃在亓官澤尚為皇子時便是側妃,久在後宮又誕有子嗣,慶帝久久不立太子,純貴妃盛寵,她地位逐漸低下,其子亓官瑞品行端正、溫潤如玉,因無心權利鬥爭。

蕭妃本打算靠亓官瑞固寵,奈何慶帝雖對其寵愛有加,卻萬萬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他。

如此,蕭妃脾性愈發激烈、喜怒無常,就連對在她身旁伺候多年的青芷也是動輒打罵,毫不手軟。

「三皇子在何處?」

蕭妃自矮凳上站了起來,青芷連忙去扶,見她問話,一旁的內侍寧海尖著嗓子答道,「近日無事,殿下許在宮中。」

蕭妃陰鷙的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去尋他,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奴才這就去。」寧海答話後便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離開了。

剛踏出沉魚宮,寧海發出一聲喟嘆,蕭妃性情愈發不定,他們這些下人更是人人自危,就怕一遭行差踏錯便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啊。

三皇子的兆瑞殿離沉魚宮並不算遠,寧海走了沒一會便到了。

三皇子亓官瑞素來不參與朝堂鬥爭,將自己養的更是羸弱溫潤,如今早已入夏,天氣愈發炎熱,亓官瑞卻依舊身著春衣長袍。

寧海進殿時亓官瑞正研究琴譜,他看的認真,竟未察覺有人進來。直到寧海出聲,「殿下,娘娘有請。」

寧海聲音和善,語氣間多了幾分親近。他在蕭妃身邊伺候多年,算是看著亓官瑞長大,蕭妃對其多有不滿,寧海對他倒是恭敬得很。

亓官瑞咳嗽幾聲才緩慢開口,他聲音虛弱,總給人一種上一句說完便說不出下一句的錯覺。

「寧總管怎的親自來了,母妃可說明是何事?」

寧海是蕭妃身邊的總管太監,自然有願意巴結他的,平時做事兒也無需親自出馬,今兒竟親自尋他,必是他那母妃又勃然大怒了。

亓官瑞眉宇間有著令人難以忽略的擔憂及畏懼。看的寧海心疼得很,他出聲提醒道,「娘娘正為純貴妃菡萏宴煩心。」

聞言,亓官瑞放下手中琴譜,站起身,他問道:「菡萏宴定於何時?」

「五月初七。」

「初七、那不是——」

見寧海頷首,亓官瑞心底瞭然,算是知曉了緣由。

「走罷,咳、咳咳…莫要母妃等急了。」

……

「兒臣給母妃請安……」

一到沉魚宮,亓官瑞便拖著羸弱的身子向蕭妃行了跪拜大禮,等來的卻不是「免禮」二字。

亓官瑞尚未起身,忽覺額頭被什麼東西砸中,赤紅的液體瞬間流出,亓官瑞晃神間起身,才看清楚地上沾了血的茶杯。

此時,他顧不得額間疼痛,他俯身叩首,「母妃息怒。」

見他這般,蕭妃心中怒火絲毫未減,不容易生得個兒子,卻與廢物無甚區別。遇事只知隱忍退讓,如此怎能成大事。

「呵,息怒。」

「有你這等逆子,叫本宮如何息怒?」

亓官瑞聲音顫抖,「兒臣知錯。」

聞言,蕭妃竟大笑起來,「哦?三皇子何錯之有?」

「兒臣自知無用,無以護住母妃,叫母妃在這後宮中受盡了委屈。」

此番話出,蕭妃緊皺的眉間鬆開不少,卻也未有笑顏。

她開恩般的發話,「起來吧。」話落,她輕搖手中團扇,旋即用扇指了指寧海。

「去請御醫為三皇子包紮。」

「多謝母后。」

蕭妃情緒穩定下來,叫人給亓官瑞賜了坐。

見其傷勢不重,她才緩緩開口道:「瑞兒,為娘此番叫你前來,是有事與你相商。」

亓官瑞恭敬的頷首,「母妃請講。」

「純貴妃那個賤人,竟敢將菡萏宴定於本宮生辰之時。」她放下團扇,說道,「她在朝中無甚依靠,卻有個妹妹,如今已是笈笄之歲。」

「若本宮將她許給你做側妃你可願意?」

純貴妃之妹白渠跟隨其阿姊一直住在宮中,亓官瑞對其有所耳聞,卻不知到底是位怎樣的女子。不過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蕭妃沒有直接將人塞他床上已算理智。

「兒臣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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