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著又過了一個時辰,姬窈已經梳洗完畢,她走到院中晾頭髮,卻見著坐在院子裡喝茶的亓官聿。
她行至桌前正欲坐下,便被亓官聿拉著坐到了他的雙腿上,還沒有等她出聲詢問,亓官聿就先開了口,「你身上有傷,石凳太涼。」
望舒高懸於天,這院中似話本中說的那般吸收月之精華,本該黯淡的地方,因著那些月光變得明亮。
亓官聿便置身月光中,眉眼深邃直勾勾的瞧著她,好似訴情一般。
姬窈眨了眨眼睫毛撲扇,欲躲了他那不可直視的目光,可他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她轉過頭,與他視線相交。
眼眸中帶著疑惑,似乎在問:「躲什麼?」
姬窈一時忘了言語,怔愣的看著他,目光描繪他的輪廓,從額頭到鼻尖再到脖頸凸起處。
靜謐之處總叫人心底慾念叫囂,儘管如今幕天席地。
那一團月光實乃勾人,姬窈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一般,她的唇在亓官聿喉結處印了印。猶如做亂的兔子,被人逮到便想跑,卻被揪住了脖頸,怎麼掙扎也逃不掉。
亓官聿吻的用力,好像要將懷裡的人揉拆入腹。姬窈後悔招惹了他,得了一絲縫隙便努力求生,呼吸聲此起彼伏,胸膛處有什麼東西愈發跳的快。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也聽到他的。
她身上有傷,亓官聿打算放過她,亦放過自己。
終於那人鬆了力道,姬窈唇角還有方才接吻的證據,晶瑩的,她伸舌舔了,面露赧色。
他想,她對自己有多誘人全然不知否則定不會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
摸到她潤濕的頭髮,亓官聿問道,「湖邊有個亭子,去嗎?頭髮晾得快。」
姬窈尚耽於方才的溫柔,她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走。走了好一會,她方才回過神來。
「王爺是如何發現這裡的?」姬窈被他牽著手,走在他身後,借著月光環視周圍。
很大片的青草地,適合踏青也適合騎馬。湖邊還有亭子,這樣的院落更適合一生一世一雙人。
「偶然間,這院子裡曾經的主人救過我一命,那時候我身受重傷,被帶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幸得兩位老人悉心照料。」
「後來他們逝世,曾經囑咐我若有時間便回來看看。」
姬窈看向他的背影。
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往,威風凜凜的王爺,為何會奄奄一息,打仗還是被人暗算?
姬窈跟著他,一直走到了亭子裡,亭中木凳上倒是鋪了軟墊,姬窈看的眉頭一跳。
所以為何這麼遠的地方鋪了軟墊,院中石凳上卻沒有。
她狐疑的看向亓官聿,怎奈他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抬頭賞月。
姬窈:「……」
姬窈意識到自己著了道,卻又無可奈何,她走了幾步,離亓官聿稍遠,不願與他一般見識。
「夫君從前有心儀之人嗎?」姬窈坐在軟墊上,側著身倚在靠上,三千墨發盡數懸空,她漫不經心的問出這個問題。
聞言亓官聿尋著聲看向她,她渾身盡顯慵懶,無骨一般靠著看起來卻是優美。
「沒有。」
不知姬窈信沒有,亓官聿看見她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那現在可有?」
「有」
姬窈不由追問道,「是誰?」
見她一臉好奇,亓官聿突然生了逗弄的心思,他抬腳徐徐朝她走近,挨著她坐下,挑了挑眉,「一隻兔子。」
姬窈:?
「王爺此話當真?」
「當真。」亓官聿嘴角噙著一抹笑,神情卻格外認真。
姬窈不願再與他交流,她真誠發問,他卻胡言亂語的戲弄她。她也不再看他,只一心晾著自己的頭髮。
見她繡眉微蹙,亓官聿收了笑意,旋即轉身湊到她身邊,聲音不大不小,「是一隻叫阿弗的兔子。」
姬窈尚在氣中,聽清他的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雙眸微微彎起,似乎在笑。
亓官聿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很是滿意,他往後仰身,抬頭瞧見的是明亮的月。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兩人倚欄談天,待姬窈的頭髮晾乾,他們便回了院中。天色已晚,亓官聿幫她擦了藥,兩人便一同睡去。
……
今日姬窈的傷便已經在慢慢的好了,左右閒來無事,她便叫上亓官聿前去垂釣。湖邊亭子便是坐釣的好去處,下人早已擺好了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