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的雙手被亓官聿握住,他輕輕摩挲著,「累嗎?」
姬窈微笑著搖頭,「不累。」她想起今日見著鄭景的事情,「夫君可認識鄭景?」
自己的王妃嘴裡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亓官聿心裡不是滋味,他眉毛一挑有些危險的問:「你如何認得他?」
姬窈不明白面前的男人情緒為何變得如此之快,她只解釋道:「今日恰好碰見他,從前沒見過的生面孔我有些好奇,夫君可知他的為人?」
姬窈問他不過是因為鄭景當時見她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對,雖只有一瞬,姬窈卻還是看見了。
她並不想將沈葭牽扯進來,別人的事情告訴她便是對她信任,若是她對其廣為傳播便算得失信於人了。
亓官聿也不再同她說笑,認真回答到:「鄭家幾代文官,鄭景卻偏要上戰場,少時與家中鬧得極為不快,這事我是知曉的。」
報效家國沒什麼不好,當時京中對於此事看法無非兩種。
其一認為,男子以以孝為大,如此忤逆長輩實乃不孝。其二認為男子生來就該馬踏天下為國分憂,夸其忠君愛國。
「他此番回京的理由是祖母大壽,可若真有心前幾年便回了,何須今歲。」
亓官聿把玩著姬窈的手指,他走近桌前落座,旋即將姬窈抱在腿上。
他沒什麼情緒的說:「眾人皆言,鄭家兒郎即便從軍多年依舊是個溫潤的性子,說鄭家門風緊,是個講禮數的,教出來的公子也是人中龍鳳。」
亓官聿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弗兒今日見了,覺著他與傳言如何?」
姬窈沒覺察這是亓官聿精心編織的「陷阱」,她認真思索片刻,「我與他不過見了一面,我哪裡知曉他?」
「若說今日對他的印象,我認為他不簡單。」
姬窈真在認真分析,亓官聿心中不快少了幾分,「何出此言?」
既然相處不久,為何又說其善於隱忍。
姬窈將自己往後挪了挪,腰抵在又冷又硬的桌邊,她肩頭微顫。
姬窈這「不簡單」三個字可不是誇他,「今日他同五皇子比武,輸了後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一般人輸了,即便是切磋也應該有些情緒變化,鄭景卻全然沒有。
鄭景尋沈葭與姬窈說話時,姬窈便覺得怪異,沈葭是鄭景少時玩伴,他卻喚她喚得那般生疏。
倒是對她這王妃親近得很,可又不像是善意的,上一個讓她覺得怪異的人還是純貴妃,姬窈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心中猜想。
姬窈不想錯怪了好人,就沒把這些告訴亓官聿。
「哦?他同五皇子比武了。」
亓官聿今日一早就被慶帝叫去了,直到方才才被放走,外頭設了臨時擂台的事情他尚不可知。
左右不過公子間的玩樂,也沒什麼可上表的。
「是啊。」
「嗯,鄭景此人心機深沉,莫要同他走近了。」亓官聿鬆開姬窈的手指,垂眸看著她,語氣里儘是認真。
姬窈偏過頭看他,「為何?」
亓官聿見姬窈想知道,便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
「什麼——」
姬窈大驚失色,他們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驚訝過後,姬窈不免擔憂起來,葭兒心思純真,不懂太多彎彎繞繞,若是被那鄭景的甜言蜜語騙了去……
「今日皇上叫你便是商量這事?」
「嗯,放寬心,短時間內他們不敢有什麼動作。」亓官聿抬手撫上姬窈的發髻,他揉了揉。
姬窈看見亓官聿眸中的認真才放下心來。
心中擔憂慢慢散開,她這才發現,分明自己往後挪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的男人又貼了上來。
光天化日的,不過姬窈今日心情還算不錯,她願意給亓官聿善意的提醒,「夫君,你這樣不好。」
亓官聿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好,他厚臉皮道:「哪裡不好?」
姬窈無比認真地勸說他,「白日宣淫,不好。」說罷她還微微點頭,似乎在贊成自己的說法。
亓官聿思索良久,他抬手揉了揉眉骨,掀開眼帘,不明意味地問,「弗兒不喜歡嗎?」
姬窈下意識的迴避他的視線,卻被男人扣住下頜,只聽見他沉穩的聲音響起,「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