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太過謹慎,前兩次是不得不為,如今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從心走,她不願再瞞著,只要給她機會,她就會牢牢抓住。
低聲嬌軟的聲音落到亓官聿耳底,先前莫名其妙的怒氣頓時化為烏有,他說姬窈怎麼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原來是怕他生氣怪她,可他什麼時候怪過他說錯話,只是氣她不願意坦白,嘴上「夫君」喊的倒是順得很,心裡卻半點也不拿他當夫君。
姬窈放在亓官聿腿上的手被他牽起,下巴被亓官聿另一隻手微抬,他目光直視神色認真,「怎麼會怪你,王妃覺得我老,定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如王妃心意。」
亓官聿將先前的事情一句帶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他不想一直捉著不放,方才提起後他自然察覺到了姬窈的僵硬,亓官聿也就後悔了。
若再因為以往的事情傷了今日之和氣,全然沒有必要。
姬窈不知他話中深意自己卻總往那個方向去想,故而雙頰又染了紅霞,眸中帶著盈盈水光。
她羞的在心中怒罵男人不知羞,清光白日就能將這等事情堂而皇之的說出口。
亓官聿捏著她的下頜,捕捉到迅速變紅的雙頰,姬窈輕顫的睫毛將她出賣了個乾淨,亓官聿啞然笑道:「弗兒,你在想什麼?」
臉羞得跟猴屁股沒什麼分別了,不知道的以為他又白.日.宣.淫了。
姬窈目不斜視盯著亓官聿,她嗔他一眼不作聲,卻覺得自己實在被動。為什麼自己要因為他隨便幾句話都亂了陣腳,亓官聿可以說,她為什麼不能說?
此刻腦子不清醒,什麼話都敢往外蹦,漸漸地姬窈瞳孔重新聚焦,看清面前男人的臉,她想,自己總得嗆回去一次。
她頓了頓,微微開口一句話說的很輕,似渾然不在意般:「我果真不如意,夫君再如何努力也只能是不如意,難不成還會突然得了巧招,令我如意了不成?」
兩個都是聰明人,姬窈的話沒說的太明白亓官聿卻懂得很,她這是明里暗裡諷他,什麼如不如意還不是憑她一張嘴說。
姬窈不求這句話能讓亓官聿信心受挫,畢竟他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因為別人一兩話懷疑自己。
但至少,也得有些感覺吧!
但姬窈不知亓官聿這人,他人的詆毀向來只會變成他向上做強的動力。
曾經有人說他羸弱,他便領軍殺敵勢不可擋。有人說他是莽夫不懂治國之道,可他做這攝政王也那麼多年了,朝中之人早已經領略到他的手段。
念及姬窈臀上的傷剛好,又才回府中,他今日本不想做什麼,但面前的妖精似乎並不這麼想,既然不如意,他就讓她如意好了。
姬窈見他久久不言,心中隱隱不安,她目光從亓官聿眼睛到下頜將他整張臉看了個遍。
不會真被打擊到了吧……
姬窈從他手中抽出一隻手,抬起在亓官聿眼前晃了晃,「夫君?」
他沒反應,姬窈又問,「你怎、怎麼了?」亓官聿不說話時嚴肅得讓人害怕,姬窈以為自己同他日夜相處早已經習慣。
可他太久不說話,姬窈就真被嚇到以為自己說到他痛處,姬窈心中懊悔。
再也不說了——
自己惹得禍事還是得自己去承擔,姬窈鼻尖吸一口氣,開口就要哄他,豈料話還沒出口就被亓官聿拉了起來。
姬窈從地上站起不過一瞬,轉眼就又坐到了亓官聿腿上,不同從前的側坐。
亓官聿抬腿將桌子踢開了些,雙手掐著姬窈的腰讓她雙腿岔.開坐到自己身上。
姬窈還沒太弄明白局勢,她當真以為亓官聿生氣了,坐到亓官聿腿上的時候也是乖乖的,她想解釋,最後卻只喚了一聲「夫君」。
亓官聿克制的「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他單手摟著姬窈纖細腰肢,一手抬起為她捻開碎發。
姬窈的目光跟著他的手動,臉上癢意減少許多,亓官聿似乎很喜歡給她整理碎發。
她方才沐浴完畢,三千青絲隨意挽起,身著寶藍色的寢衣,衣服合身上衣恰到尾骨處,腿上的褲布料柔滑讓她坐的不太穩當。
快要滑下去的時候亓官聿又撈她一把,如此反覆弄得姬窈面紅耳赤。
姬窈出聲,試探著問:「夫君,可是不氣了?」
亓官聿沒再與她對視,目光落在一片寶藍之中,「從未氣過。」
不知是不是錯覺,亓官聿的目光很熱很燙,姬窈似乎不用看都知道他在看哪裡。
姬窈欲出聲,卻聽見亓官聿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