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帕子往桌案上一扔,然後朝著椅背放鬆地靠了上去。
他從前可是有著一副沉迷花叢的紈絝人設的,豈會看不出面前這侍女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嘖,真是,麻煩吶。
雲舒面露譏誚,平緩地說道:「叫你出去,沒聽見麼?」
雲喜倒茶的手一頓,她抬眸看向雲舒,潸然欲泣:「侯爺……奴婢想伺候您。」
她放下茶壺,輕輕拉下自己的衣領,露:「夫人今夜沉醉,您定然很是寂寥罷,奴婢,可疏您苦悶,可解您……」
她目光向下,未竟之話不言而喻。
「哦,這樣嗎。」
雲舒雙臂環胸,輕蔑地瞟她一眼,對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片白膩毫無興趣,甚至還有些噁心。
「正是如此,今夜,便讓奴婢替夫人服侍您吧,奴婢定然會讓您滿意的。」
雲喜以為侯爺燃起了興致,將衣裳又往下褪了褪。
雲舒低下頭去,重新拿起文書,將目光投向文書上的字字句句,末了,只輕聲說道:「將她綁了。待明日夫人醒了,交由夫人發落。」
什麼東西,也敢提娘子。她配麼。
雲喜一驚,瞪大了眼睛還待說些什麼,誰知不等出聲,便只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個無聲無息的人,身手利落地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將之拖了出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令人措不及防。
一串淚珠子落在書房的地面上,形成小小一點深色水漬,雲舒蹙眉,覺得極是礙眼,於是馬上便有人進來,拿著濕帕子迅速將地面擦拭乾淨,不一會兒,連茶水也重新上了冰涼的來。
嗯,這下舒服多了。雲舒對此很滿意。
翌日,一早的天氣便有些悶,透進臥房的光線昏昏沉沉的,讓人莫名覺得有些躁意。
趙婉木木地瞪著精巧的床壁,昨夜的回憶已悉數回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頭簡直有一萬匹馬呼嘯著奔騰而來,踏過淺灘,水花四濺。
她怎麼會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看成是那只啃了畢設的狗子!還妄圖去蹭人家、吸人家!
是喝的假酒吧!!
怎會發生如此離譜之事!還要不要活了!雲舒怎麼會回來!究竟要如何面對他啊啊啊!
趙婉已經瘋了。
她煩躁地裹緊了被子,然後在寬大的床上滾來滾去,直到將自己滾成了一條長長的卷餅。
哎,還是好丟人……
繼續滾,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