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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是入夏,山裡的夜寒涼,若是真繞上一夜,第二日只怕就剩下一具僵硬的屍體。

寧沉眼睫顫了下,抬頭怨懟地看著謝攸,「你又亂說。」

謝攸不疾不徐地又繼續道:「聽說山中有狼,要是我死無全屍,你也不必替我守寡,早日找個好人再嫁一……」

沒能說完,寧沉踮著腳捂住了他的嘴。

他用了些力氣把謝攸往屋內拉,謝攸配合地任由他拉著,兩人站在屋內,寧沉瞪著他,眼睛睜圓了格外認真,分明眉目含怒,但謝攸竟覺得可愛。

寧沉用拳砸他幾下,恨恨道:「誰說要趕你走了,你說那樣的話,是不是要故意氣我。」

「沒有。」謝攸很誠懇,「我只是想留下。」

這屋子寧沉平日住著正合適,多了個謝攸就有些逼仄,寧沉坐到一旁的桌几旁,索性說:「你先洗。」

謝攸「嗯」一聲,出門去了。

寧沉心煩意亂地坐在桌前,時間流速變慢,燈舌呼呼燒著,門「嘎吱」一響,謝攸披散著長發走了進來。

他身上帶著些水汽,睫毛沾了水,朝寧沉淺淺笑了下:「你也去吧,何遙方才燒了一鍋熱水。」

寧沉應下,滿腦子熱氣地直奔出門。

方才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謝攸擾得他心亂了,想把謝攸趕走,但他總又黏上來,也不知和誰學的。

寧沉沾了涼水,動作忽然一頓。

若是他沒記錯,謝攸這死纏爛打的法子,竟有些像他。

先前他為了和謝攸一起睡,又是撒潑打滾,又是裝乖賣慘。

這麼想想,還真有些像。

他們像調換了位置,原先寧沉努力討好謝攸,現在是謝攸努力討好寧沉。

寧沉捧一捧涼水甩在臉上,笑著搖頭,「自作自受。」

只用了涼水,他今夜渾身都是熱的,從裡到外透著悶熱,應該是被謝攸氣的。

順便給圓圓擦擦毛,寧沉抱著乾乾淨淨的圓圓回屋。

謝攸已經換上了裡衣,一身純白的衣裳,這衣裳是絲質,泛著七彩的光澤,哪哪都很精細。

他今日上山分明只帶了些吃的,哪來的一身多餘的衣裳。

寧沉納罕,抬步走過去,手輕輕捻在些謝攸裡衣上,觸手綿軟。

謝攸抬頭,「怎麼?」

寧沉捏著他的衣裳,手指微勾,「若是我沒記錯,你今日上山應該沒帶多餘的衣裳。」

謝攸面不改色解釋,「趁你抄書的時候,我出了趟門,叫人送了衣裳過來。」

倒也說得過去,只是……

這衣裳的料子不像尋常衣裳,一看就很金貴,就是謝攸也很少穿這麼貴的衣裳在身上,寧沉微微蹙眉,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謝攸烏髮披散,柔順地貼著背,他應該是擦過發的,髮根還有些濕,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裡衣映出腰腹的肌肉,隱約能看見一層肌膚。

寧沉滿頭黑線,他指著謝攸半天沒說出話,頭一回想說:「成何體統。」

堂堂侯爺這樣勾引人,簡直是世風日下。

但是也因為這身衣裳衣領寬大,讓寧沉窺探出了一點不對勁。

埋在裡衣下的肩頸處,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疤,只露了一個頭,但寧沉確定,那就是疤。

寧沉眯眼,順著他的衣裳往下一扯。

謝攸呼吸一滯,腰腹繃緊,寧沉聽見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帶著被勾起來的情緒,但很快,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抬手要去拉衣裳。

寧沉攔開他的手,站在謝攸身前端詳著他。

這衣裳掛在身上不如不掛,才這麼一扯就露出了謝攸的肩,衣裳下是麥色的肌膚,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肩頭的一道疤。

寧沉蹙眉,若是他沒記錯,他以前見謝攸沐浴的時候,並沒有這道疤痕。

他略微靠近了些,微涼的手指觸摸著謝攸的疤痕。

鋪面而來的謝攸獨有的氣息,謝攸常在軍營,肩臂有力,即便靜坐不動也透著勃發的力量感。

這疤痕應是不久前的,因為那層新長好的肌膚還透著粉,長長的疤痕幾乎橫亘在整個肩頭,有些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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