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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像,要是當時的劍再砍深些,這條手臂就沒了。

寧沉扒著他的手看,五指按在他的肩上,分明知道這傷已經好了,還是忍不住問他:「疼嗎?」

謝攸劇烈呼吸幾下,「不疼。」

寧沉擰眉,既然是新長的傷,那應該是前不久在北疆落下的,謝攸一路跋涉,初來雍州就顯出鐵血手腕,一切如常。

所以寧沉竟沒聯想到,他在北疆,實則日日在刀口舔血。

他抬手欲要把謝攸的衣裳繼續往下扒,謝攸輕挑了下眉,意有所指,「寧小沉,你耍流氓?」

誰知寧沉照著他的肩就甩了一巴掌,臉上滿是嚴肅,指著他說:「脫。」

謝攸呼吸稍滯,笑道:「真沒傷。」

抬眼時卻見寧沉眼睛微紅,臉上滿是固執。

他臉嫩,但此時正在氣頭上,那嚴肅的臉震得謝攸心也跟著顫了下。

這身衣裳穿錯了,謝攸心下不免後悔,原只是穿來討寧沉歡心,誰知這疤竟被寧沉發現了。

寧沉目光如炬,咬著牙說:「你自己脫還是我來脫?」

謝攸猶豫一下,無奈地抬手,自己將裡衣脫了個乾淨。

因為要讓寧沉看,他此時被迫站起身,讓寧沉轉著圈打量他。

暗黃的燈光照在謝攸的皮膚上,忽明忽暗,怕看不清,寧沉取過一隻燭,借著油燈點燃,湊近了看謝攸。

燭火隨著風搖曳,寧沉手中的燭正在緩緩往下燒,火舌舔著謝攸,寧沉拿得不遠不近,注意著不燒到謝攸。

但所到之處,謝攸依舊隱約能感覺到微微的溫熱。

借著燭光,寧沉掃過謝攸的肌膚,腰腹肌肉緊實,肌理分明,寧沉只是看,沒有伸手去摸。

以前謝攸不准他看,他只隱約看過謝攸的背,但沒能看清有沒有疤痕。

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有些已經很久遠,久到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還有幾道傷口,是寧沉記得的。

一次是為了保護聖上受的傷,還有一次是在永州受的傷。

新傷添舊傷,滿是荊棘,謝攸運氣不太好,總是受傷。

然後是背部,背上疤痕較少,這讓寧沉稍稍鬆了口氣。

他轉著謝攸看了幾圈,看他面色稍霽,謝攸試探地問:「能穿衣裳了嗎?冷。」

這可點了炸藥桶,寧沉兇巴巴吼:「穿什麼穿,繼續脫!」

謝攸頓時閉上了嘴,手勾在腰間要脫不脫,遲疑道:「要不,還是不脫了,我保證我沒傷。」他插科打諢,「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對我圖謀不軌。」

沒說完就見寧沉冷著臉,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他,聲音淬著寒氣:「脫。」

謝攸揚了下頭,自閉地將手放在腰間,脫了褻褲。

好在穿了褌褲,謝攸光著兩條長腿,無奈地閉上眼睛任由寧沉看。

以前寧沉想看他不准寧沉看,現在寧沉一句話,他就是不脫也得脫。

在軍中光膀子的比比皆是,但那和寧沉不一樣,寧沉一看他,他只覺得下腹發緊,一股邪氣直衝上來。

他呼吸加重,偏寧沉毫無知覺,睜著那雙勾人的圓眼睛看個不停,從前看到後。

謝攸的兩條長腿很直,沒有一絲贅肉,足弓繃起,線條分明,每一寸都充斥著力量感。

寧沉終於確認了他腿上沒有傷疤,視線一掃,定在謝攸的褌褲上。

那地方已經明顯有反應了,寧沉原想一併看了,現在看得有些臉熱,連忙避開視線。

謝攸咬牙切齒:「躲什麼,不如一併看了?」

寧沉腳步匆匆,把方才捏著的蠟燭熄了放在桌上,左腳絆右腳地來到床榻前,自謝攸的包袱中翻找。

榻上的圓圓一直探著頭看他們,但因為寧沉手裡拿著燭火,它怕明火,所以一直沒敢過來。

現在看寧沉手中的火沒了,他輕盈地跳下榻,勾著尾巴到謝攸腿上蹭了下。

毛戳得謝攸腿也跟著發癢,他很重地「嘶」了一聲,身上的反應還未平息,被圓圓打擾一通,有些來氣。

寧沉回頭,沉聲叫了聲圓圓,圓圓連忙蹦開,又跳回了榻上。

寧沉翻找到一件正常的裡衣,忙走過來踮腳給謝攸披上。

披完撫了撫他的衣裳,軟聲說:「我只是幫你看看傷口,你怎麼這樣?」

謝攸一言不發地系上衣裳,視線垂著,好似生氣了。

寧沉又斟酌道:「圓圓只是好奇,你別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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