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音不想聽,聽了亦不會改變決定,只顧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長圓居門後就站著高大的婆子,江含音一走,那些婆子都虎視眈眈望著夫妻倆,江父正被錦麟衛唬得發毛,哪裡還敢多停留,再不情願也只能追上女兒的腳步。
江含音一路快走。
侯府的路她並不熟悉,全憑著些許記憶和方向,終於來到他們昨日經過的垂花門,出了後宅來到前院。
江父在後邊追得跌跌撞撞,各種說辭都出來了,也沒能絆住江含音的腳步,絕望地看著大門越來越近。
&ldquo音娘!莫不是你被侯府的富貴迷了眼,只想著擺脫我這個無用的父親?!&rdquo
江父猛地衝到她跟前,攔住她去路,昔日面對女兒的慈祥全然不見,只餘下帶著威脅的兇狠的眼神。
&ldquo確實無用。&rdquo
江含音正欲擺脫他到大門去,宋銘越飽含譏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她略略一驚,回身便見他穿著錦麟衛的瀾袍,兩片麒麟紋玉扣束出了他勁瘦的腰線,只是站在那便有讓人不敢放肆的不怒自威。
江含音首回見到錦麟衛的官服,竟不由自主地覺得心慌,忙垂眸不敢多看。
江父更是臉都嚇白了,嘴角抽動幾下,硬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ldquo有用之人,從不以己度人。&rdquo宋銘越緩緩走來,腰間長刀隨著走動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那聲音宛如敲擊在江父心頭上,叫他愈發畏懼。
宋銘越卻不是走向江父,而是直接來到江含音身邊,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她發紅的眼眶,朝身後跟著的人道:&ldquo送他們一程。&rdquo
他話音剛落,只見江父腳一軟,癱倒在地,連牙齒都在打顫,撞得不停作響。
如此膽小,倒是讓宋銘越笑了。
他笑起來時總是顯得溫和好脾氣,可在江父眼裡,那就像是閻羅王要索命!
&ldquo不、不敢勞煩大人!我、小的能自個回去,能回去!&rdquo江父說罷手忙腳亂要爬起來,結果又摔了回去,急得扒拉著身邊的方氏,硬生生讓她把自己扶了起來。
夫妻二人狼狽地往大門去,宋銘越卻道不成:&ldquo二位這般離開,外人還以為我們宋家仗勢欺人,怎麼著二位了,還是叫他們送一程。&rdquo
話落,根本不給江父再說話的機會,他身後兩個身材高大的番子上前,一人架一個,直接把兩人拖出門,塞進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裡。
江父和方氏嚇得眼淚都出來了,真怕他們是送自己一程,直接給送到閻王殿上去了。
江含音看看宋銘越,到底還是了跟上前。
一輛青蓬馬車就停在門口,她還看見車轅上綁著兩個朱紅的大箱子。
父親帶她過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包袱,是換洗的衣裳,所以那兩個箱子是&hellip&hellip她身後傳來腳步聲,宋銘越和她並肩而立:&ldquo裡頭有一些禮物和銀子,權當是他們養你幾年的回報了。&rdquo
江含音喃喃:&ldquo勞您和老夫人費心安排&hellip&hellip&rdquo
簡短一句話,她便明白其中的內情,是吳氏和他在替自己周全,直接用錢財堵住父親的嘴。
也好,如此她便對江家沒有什麼虧欠了,只需償還宋家人庇佑自己的恩情,往後的日子只會更好。
是這麼想著,江含音的眼淚卻在馬車駛向胡同口的時候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她忙抬手去擦,不想叫宋銘越見到自己的狼狽。
不曾想眼淚越擦越多,到最後她只能用胳膊擋著,卻還是阻擋不住洶湧的淚水。
宋銘越聽著她的咽嗚聲,視線遠眺,表情有些漠然。
他見過別離的事太多,許多生離死別甚至是他親手做下的,相對比那些悽慘的場面,今兒這事跟小孩兒過家家似的。
但今兒主角不是別家的小孩兒,往後就是他宋家的了,他還是要安慰安慰吧。
宋銘越收回目光,落在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姑娘身上,指尖輕輕摩挲刀柄片刻,最終落在她柔軟的黑髮上。
安慰小姑娘的事他從沒做過,手掌落下,尋不到適合的言辭,唯有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輕拍幾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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