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看起來還挺……文弱的。」看出她眸中浮現的疑惑,梁璟摸摸鼻子解釋道。
「啊哈……」虞悅乾笑一聲,那屬實是天大的誤解了。
當年她二哥舉起書案,在人家腦袋上劈成兩半的時候,嘖嘖,那身姿可真是太矯健了。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梁璟:「父皇說讓我從朝中挑人帶去益州協同查案,我覺得定國公府的人最可靠,想帶你二哥一起去。」
虞悅「哦」了一聲,「可以的,正好遇上什麼事二哥還能保護王爺。」
下午梁璟把虞悅叫到書房,從分析貪墨案幕後黑手到朝中局勢,從天亮聊到天黑,聊到千吉進來剪燭芯,虞悅才意識到天色已經很晚了,估計戌時都過了。
她忍不住輕掩唇打了個哈欠,眼中氤氳起一片水汽,濕漉漉地望著正在說黃重珍妻族的梁璟,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好累,想睡覺。
但梁璟似乎沒有領略到她的意思一般,躲開她的目光自顧自講著。
虞悅這才覺得他今天極其不對勁,許多事她都知道,梁璟還非要給她講一遍,美名其曰梳理,實則快把朝臣們的祖宗十八代都扒了一遍。
更像是沒話找話。
她腦子都累懵了,不知怎麼一抽,戲謔道:「王爺莫不是舍不得要與我分離,沒話找話只為和我多待一會兒吧?」
梁璟身子一僵,舔舔有些乾澀的唇,語氣發緊:「你聰明,也許能發現我漏掉的細節。」
虞悅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她才不信呢,「可是黃重珍的妻族,王爺已經講第二遍了。」
「……」
被猜中小心思的梁璟垂下頭,暗嘆失誤,手扶額頭無奈嘆了口氣:「你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這麼聰明。」
第33章 勁爆事件怎麼這樣好的婚事……
他起身繞過桌子,站定到她面前,目光緩緩掃過她的臉,似乎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在這樣的注視下,她的臉越來越燙,強壓心跳開口道:「……幹嘛這樣看著我,又不是見不到了。」
梁璟沉默須臾,低聲道:「萬一我回不來呢?」
那她都不需要等兩年,馬上就自由了。
「呸呸呸,」虞悅抬手輕掩於他的唇前,「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順順利利查清案子,平平安安回京。」
梁璟微微一笑,正色道:「你乖一點,最好都在府上待著,非要出門的話一定要帶上繡鳶和暗衛。」
如今京城不太平,他們在明處,貪墨案和偽銀案兩樁大案中未被供出的官員在暗處。為了保全他們自己,隨時可能會對他出手,阻撓調查。
他不在,他們就會盯上他的身邊人,虞悅就會陷入看不見的危險中。雖然她有武功自保,但這恰恰是他最擔心的一點。
虞悅有時太莽了,兩方交戰到重傷的情況下,她不會用剩下的體力逃跑,而是搏最後機會趕盡殺絕。
這就是在賭命。
她賭得起,他賭不起。
「知道啦,王爺何時變得囉嗦起來了。」虞悅撇撇嘴,嘟嘟囔囔道。
下一瞬,她的臉頰被梁璟用兩根手指夾住,略帶懲罰意味,力道不輕不重地晃了兩下,「你若不乖乖聽話,我就讓父皇給王府下禁足令,直到我回來前,你都不許踏出王府半步。」
他口吻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虞悅捂著臉「嘶」了一聲,不滿道:「王爺怎麼能這樣?」
「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了,一點兒也不好看。」他說起那天的事時,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有明顯的抗拒。
虞悅明白他是想保障她的安全,以免有劉仲淵同黨對她暗下殺手,但這種被管束的感覺她實在不喜歡,深吸了口氣後賣乖道:「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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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璟走後沒兩天,正好卡在宣文帝給密院的三日之期的最後期限,密院處置了一個使者,是否真的是奸細猶未可知,至少是交了差。
虞悅起初在王府安生了幾日,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動去尋求一些能為梁璟登上皇位有利的事,便帶上開陽、瑤光和繡鳶一起去了清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