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億見她來,一臉嚴肅地把她請到樓上,關上門小聲道:「姑娘不來我也要給姑娘送信的,太史令呂溱今日早朝上奏,昨晚在南方出現了三星伴月,為不祥之兆,南方恐有災禍發生。」
南方,梁璟去的益州就在南邊。
瞬間她心跳如鼓,急道:「天災還是人禍?」
「太史令說,此前並無任何預兆,是瑞王殿下抵達益州後才陡然出現的,」甄億搖了搖頭,「但是,此前早有易相的人在樓中喝多後,偶然聊起過三星伴月,此事絕非偶然。」
是有預謀的陷害。
易相不愧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靠的不只是能力,更是對宣文帝投其所好。
宣文帝除了信奉道教,還痴迷星象卜卦,對此深信不疑。整日要求太史令一天兩次匯報星象,一有異動,便立刻尋求化解之法。
之後災禍沒降臨便是做法、祈福等方式起了作用,降臨了則是此象太過兇險,非凡人之力可扭轉。
「陛下問太史令化解之法,太史令言此象由向南移動之人帶來,此人命中帶煞,無化解之法。」甄億道。
虞悅嘴角一抽,就差直接說梁璟的名字了。
這不是典型的江湖騙術嗎,宣文帝像個傻子一樣,被易相和太史令玩弄於股掌之中。
當然,她是在有清芳樓偷聽到內情的前提下,才沒有被輕易騙過。
昨晚是否真的出現了三星伴月還兩說,畢竟屬於太史令的一面之詞,他們只是找個由頭陷害梁璟,這下就看在宣文帝心中是相信兒子還是相信星象了。
甄億繼續說:「散朝後,陛下派人去尋玉京真人進宮了。」
玉京真人是宣文帝最信任的道士,鶴髮童顏,一派仙風道骨之貌,畫符念咒、符水劍術、煉製靈丹妙藥統統都會。正是因為他曾用一張符咒治好了宣文帝的頑疾,才獲得了宣文帝的信任,他說什麼,宣文帝不疑有他,乖乖照做。
虞悅覺得這不像是治好了宣文帝的頑疾,更像是給宣文帝下了降頭。
後來也有過大臣參奏宣文帝,要宣文帝不要偏聽偏信,不可把希望寄托在道士身上。沒過多久,這些參過玉京真人的大臣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發生意外,就是纏綿病榻。
對此,玉京真人只淡淡留下一句「天道輪迴」,便把其他人嚇得再也不敢表達對他的不滿。
不論他們是怎麼想的,虞悅從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她只相信事在人為。
眼下樑璟不在京城,他們除了抹黑他的名譽,不能耐他何,總不能把他從益州壓回來。宣文帝現在更是誰也不信,沒有人比主動上奏兩大重案的梁璟更乾淨了,此案他非查不可。
傳言嘛,再造一個更勁爆的蓋過,上一個很快就被人忘卻了。
還不等虞悅搞出一件新的勁爆事件,勁爆事件自己發生了——
淮王府添丁,皇長孫出世。
淮王府外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路過百姓只要來道一句喜,便能得一兩銀子的紅封,引得百姓們把淮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中秘辛百姓不知情,以為是淮王妃親生的。實則是孩子剛生下來就被抱回王府,記到了淮王妃名下,視作嫡長子。
但京中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孩子是淮王養在外面那個外室生的。
淮王興奮壞了,親自奔往皇宮向宣文帝報喜,而宣文帝的態度不咸不淡,只是給了些尋常的賞賜,顯然是對外室所出不甚滿意。
眾人等了一個月,可算是等到看熱鬧這天——皇長孫的滿月宴。
滿月宴應只邀請親朋好友前來,慶祝孩子存活,度過第一個難關,再祝願孩子健康成長。淮王得了皇長孫得意至極,恨不能秀給全天下人看,所以廣發請帖,幾乎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收到了。
其中收到請帖卻並未與淮王交好的一些人家,為了湊熱鬧都厚著臉皮去了。又不是他們不請自來,淮王請都請了,還能把他們趕出去不成?
於是,淮王府門前空前盛況,長街上停著一輛輛香車軟轎,下來無數男男女女,由僕人一一查驗過請帖後帶進王府。
聽到一陣聲響,眾人的目光都向隊伍末尾投去。
那頭駛來一輛規制極大的馬車,可以用壯觀形容,他們從未見過這麼誇張的馬車。
四匹寶馬的馬頭中間都掛著金當盧,松木製成的車廂,外鑲寶石玉器,四周墜著的寶石叮叮作響。再走近些,才看清遠遠便要閃瞎人眼的純金牌子上刻著的「瑞」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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