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一定是周家和蘇家妹妹了!」霍清瀣抿唇淺笑,光艷不可方物,在她附近,可以嗅到一股似蘭似麝的香氣,馥郁芬芳,蘇如繪與周意兒禁不住都暗暗猜測,這香氣是否就是來自那一顆月香珠?卻不知道霍清瀣將它藏在了什麼地方。
當著太后與皇帝的面,霍清瀣自不可能與她們多寒暄,還禮後,親自從身後宮婢手裡接過托盤,款款行至太后身旁道,「太后瞧瞧,這道蒸魚,是小廚房照著臣女在家時一個方法做出來的,加了菊瓣在內,臣女聽醫者說過,菊瓣可散風清熱、平肝明目,且能寧神鎮靜,太后這幾日睡的都不甚安穩,也許這道蒸魚能略有作用。」
「瀣兒有心了。」太后欣然點頭,示意將蒸魚放在自己面前。
霍清瀣落落大方的笑了笑,伸手接過齊雲遞過來的調羹,替太后舀了一勺蒸得酥爛的魚肉,放在太后面前的碟子裡。
太后嘗了一口,細細品味,對長泰帝笑道:「這孩子心思甚巧,這道蒸魚,倒是別具風格,皇帝也嘗一嘗。」太后話音剛落,齊雲立刻替長泰帝布上。
長泰帝亦試過,贊道:「果然心思巧妙,菊花雖好,只是味道甘中透苦,與魚同蒸,卻是苦味盡去,只留清香滿溢。」說著他轉過頭看向太后,「蒸魚雖然巧妙,不過最難得是能夠讓母后歡喜,單這一點,不可不賞!」
皇帝開口,自不會少人湊趣,張安侍立在後,聞言笑道:「太后與陛下剛從鹿鳴台賞菊歸來,霍七小姐就進了菊瓣蒸魚,可見小姐與太后極為有緣分。」
張安是長泰帝身邊最為親近的太監,身兼內廷總管之職,雖是奴才,在太后與皇帝面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聞言太后與長泰都覺此言甚是,看霍清瀣的目光也更加和藹。
太后樂道:「哦?不知道皇帝要賞瀣兒什麼?若不是好東西哀家可不依,瀣兒好歹也是康悅的女兒,等閒東西,恐怕還入不了她的眼。」
「太后謬讚了,母親那裡的好東西,還不都是宮中賞賜攢下的?」霍清瀣顯然極得太后歡心,抿唇笑道,「再說陛下親賞,不拘什麼,在瀣兒眼裡都是獨一無二,最珍貴不過。」
「唔,這麼一說,朕還真是不能輕賞了。」長泰帝見太后開心,心情也甚是放鬆,轉頭對張安道,「那麼就將東膠國新貢的那串九寶琉璃手珠取來,給霍七小姐添妝吧。」
張安趕緊記下,霍清瀣笑著謝了賞賜,正要退下,卻被太后攔住,吩咐人在蘇如繪身邊再添一副席位,讓她留下一起用膳。
用完午膳,長泰帝尚有政事處理,與太后說了幾句話便告退,而太后也需要小憩片刻。於是三人被打發出德泰殿。
霍清瀣於是邀請蘇如繪與周意兒去自己住的彩明軒。
只因彩明軒是距離德泰殿最近的一處地方,足見霍清瀣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
蘇如繪與周意兒謝過霍清瀣的邀請,跟著她緩步向彩明軒走去,心中疑惑無比,宮中已有一位霍貴妃,雖然極得長泰歡心,位份僅在皇后之下,但是從未聽說過,太后對霍貴妃有什麼另眼看待的地方。
說起來,除了皇后,長泰后妃里,還是沈淑妃與顧賢妃更受太后憐恤。
但是從剛才的午膳與霍清瀣的住處所在看來,太后對這位霍七小姐,完全可以用視同明珠來形容。
恐怕這次一起入宮陪侍的女孩兒里,這樣的恩寵還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