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天因為中途發現蘇如繪不見,第二間廂房打掃的非常囫圇,但有蘇如繪那句不會在這裡待很久的話在,紅鸞和秀婉都沒了心思認真打掃,反正她們都是奴婢出身,差一點也將就著住了。
晚上照例是一份難以下咽的飯菜,因有希望不久後出去,秀婉雖然又花去了十兩銀子,倒也不生氣也不心疼。
用過晚膳,兩人對望一眼,見蘇如繪並沒有立刻趕人的意思,紅鸞用最快的速度將桌子收拾出來,秀婉便小心的道:「小姐!」
「什麼?」蘇如繪此刻的臉色已經平緩了很多,但是被甘然送回來後進屋的臉色實在難看,若不是甘然神色平淡,兩人服飾整齊,關鍵秀婉伺候蘇如繪也有六年,對這位小姐的性子很清楚,只怕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了什麼事情,此刻秀婉有心打聽緣由,便克制自己不去想蘇如繪方才的冷漠,試探道:「小姐剛才說的話……」
「這件事情,怕是紅鸞更清楚。」蘇如繪卻是很爽快的說了出來。
紅鸞聽蘇如繪提到自己,不禁一愣,走了過來垂手道:「小姐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周意兒來拜訪我時,將我拉進了內室,她是和我說一件事情。」蘇如繪看著自己纖纖玉指,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周家小姐說了什麼?」紅鸞剛剛進宮,和蘇如繪究竟分別多年,沒有聽出蘇如繪話里的變化,秀婉卻是聽蘇如繪提起周意兒來,不是意兒或意兒姐姐,而是連名帶姓,不由駭然道:「小姐原來是受了周家小姐的算計麼?」
「以她的腦子我想還算計不到我,或者說不太可能獨自把我算計到這裡來。」蘇如繪冷冷的道,「這個先不去說,眼下我身邊只有你們兩個,紅鸞是我一直叫著姐姐又是自願進宮來陪我待在這不見天日之地的,秀婉與我患難與共,你們都是我能信任的,趁著如今在冷宮裡安靜的這幾天,我將事情經過告訴你們,你們心裡有個譜,也好過似青雀那樣到死都糊塗著!」
說著蘇如繪冷漠的臉色也不由一慟——青雀,那個從她兩歲起獨自居住,就陪伴著她長大,一直到自己八歲被選入宮中陪侍太后,生活起居,都由青雀陪伴打點,而這個使女也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昨日在曜容殿外,長泰帝親自下令傳了廷杖來,明光宮的人動手,一杖一杖打得青雀一直到快沒了呼吸,還不忘記為自己鳴冤……
原本她若是不進宮,待在武德侯府里,以她曾經是蘇氏嫡女身邊丫鬟的身份完全可以得一份體面的嫁妝,可以嫁個管事之類,生兒育女……可是如今不過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還不曉得被拋到了哪一個角落裡,有沒有人給她一卷破席包裹?
秀婉也還罷了,紅鸞卻是與青雀相熟多年的,但她收到秀婉的眼色,曉得此刻不該放任蘇如繪悲傷,忙忙接了話頭:「那日周家小姐與小姐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