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周家小姐真的只是為了去鬧懷真郡主,應該來尋小姐才是。」秀婉明白過來,「畢竟小姐膽子比郡主可大多了。」
蘇如繪只是笑了笑,隨即咬著唇認真思索起周意兒這個時候想回一次英忠侯府,到底打什麼主意?
晚膳的時候,正如蘇如繪所料,太后聽了三人的懇求,思忖片刻,便笑罵道:「你們兩個去寧王府看懷真出嫁,一個要去蘭秋宮學琴,便將哀家獨自撇在仁壽宮裡巴巴的望著麼?」
「太后……」三人聽出太后語氣之中並無怒意,連忙纏上去又是撒嬌又是哄勸,嘉懿為難了她們片刻,到底還是如了周意兒的願:「不成,任你們再甜言蜜語,非留一個人下來陪著哀家不可。」
最後自然是讓周意兒獨自前去,太后又許她在英忠侯府過一夜再回宮,雖然不是像蘇如繪和霍七那樣可以在家裡住上一段時間,讓周意兒有點失望,但總比沒有這個機會好,她還是歡喜的應了。
丹朱郡主聽到這安排,眼中掠過一絲失望,太后膝下這幾個女孩兒里,她大概是唯一一個真心想要去祝福懷真郡主的了,可是太后自有安排,卻沒有同意她的請求,還是要留她在身邊。
過了兩日,蘇如繪正在蘭秋宮正殿上試弦時,長泰忽然駕到。
蘇如繪主僕忙和劉修儀一起跪迎聖駕。
「平身。」長泰看到蘇如繪,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在殿上原本劉修儀坐的位置坐下後,蘇如繪正要告退,卻見長泰並非獨自前來,身後除了宮人,卻還跟了三個少年。
為首一個正是甘然。
「臣女給楚王殿下請安!」蘇如繪本來就要告退,見狀只得再行一禮,甘然道了個免字,在他身後,並肩站了兩個華服少年,年紀比甘然略長,輪廓之間有些相似,也有些眼熟,蘇如繪借著給甘然行禮,匆忙看了一眼,正在疑惑這兩個被帶到蘭秋宮來的外男是誰,便聽他們齊聲道:「臣見過娘娘!」
「你先不要走,先去偏殿,把本宮剛才布置的練完。」劉修儀清聲道了平身,復對請退的蘇如繪道,平兒會意,過來引她去偏殿。
蘭秋宮的這間偏殿卻沒有未央宮那麼隔音,主僕抱著琴在殿中一角坐下,依稀可以聽到正殿裡的說話聲,因此蘇如繪只敢在弦上虛試指法,卻不敢真的彈奏起來,她現在才開始上手,彈的很是磕磕絆絆,可別攪擾了正殿的談興。
平兒把她們帶到這裡就回去伺候劉修儀了,偏殿裡站了兩個泥塑般的小宮女,悄沒聲息的奉了茶,便重新站回去。
主僕其實對正殿的人與事都十分好奇,但這會也不能當著劉修儀的面跑過去偷聽,只得強自按捺,作出神態寧靜的模樣來。
一直到了一個多時辰後,才聽見外面長泰和楚王離開的聲音,蘇如繪側耳聽著,又過了片刻,平兒來請她回正殿:「娘娘要看看小姐在偏殿這點時間練得如何。」
殿上,劉修儀眉宇之間已經有一絲倦色,但還是堅持聽完了蘇如繪的演奏,皺眉道:「怎麼還是這麼生疏,你在偏殿沒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