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話道:「將這個女人帶回本官帳中。」
「是。」
梅川問道:「敢問大人,身患何疾?」
周司馬道:「行醫問症乃是隱私之事。人前,說不得。」
「哦?說不得?莫不是花柳病吧?」梅川一揚眉。
營帳中,時允等幾個副將聽到這話暗暗笑了起來。
誰不知周司馬愛玩女人?小到豆蔻少女,大到風韻徐娘,滿軍中盡皆緊張備戰,只有他日日都是溫柔鄉。但,無一人敢說半字。這個女人倒是直白。
周司馬有些惱,他呵命那小跟班兒:「還不快把人帶走。」
梅川被拉到營帳門口。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放開她——」
那聲音陰鬱而冷峭。
寒到了骨子裡。
拉著梅川的小跟班兒不覺鬆開了手。
苻妄欽睜開眼。
他不知幾時醒了,緩緩坐起身來。
他看著周司馬,道:「你既命人送她到我這裡,那她便是我的。旁人——」
他一字一句道:「動,不,得。」
周司馬腮邊的肉僵了僵,很快便散去。他搖著扇子,拱手面容和煦道:「苻兄,她不過是個營妓而已。」
「現在不是了。」苻妄欽道。
他掃了一眼梅川:「從現在起,她便是我的帳中婢女。哪兒都去不得。」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周司馬笑了笑:「得苻兄高看,是這婢女的福氣。」
如此,便囫圇著下了台階。
夜已經很深了。眾人紛紛散去。
唯有梅川,猶在苻妄欽帳中。
婢女。
她咂摸著這個新身份。
嗯,比營妓強些。
苻妄欽復又躺在了榻上,吸了口涼氣。
梅川知道,他一定是方才勉強掙扎著起身,扯到了傷口。
這個狗男人,雖然凶了些,在外人面前,倒是個爺們兒。
梅川想起從前自己的同事莫飛。某時某刻,莫飛的笑臉曾感染過梅川。但,他自從聽到關於她「煞氣」的那些傳言,便面有懼色,離她遠遠的。好像她是病菌,不,病毒,靠近就會感染。
「喂,疼的話,把它喝了。」梅川道。
方才軍醫在的時候,留下一些止疼的草藥。她拿小爐子煎了,端給他。
苻妄欽並不接那藥:「這點子疼都受不了,還上什麼戰場?」
他最不願吃的,便是止疼的藥。他總認為,止疼的藥會麻痹自己。
每一次受傷,他都深深記著。
一次次的疼痛洗鍊出狠絕的他。
帳外,有風聲百轉千回。
梅川忽然想到他兵書上的那兩個字,輕聲道:「誰傍暗香輕採摘,欲落又開。」
苻妄欽驀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是誰——」
第5章 她要救細作
梅川的心晃了晃。
她還記得黑衣男子跟她講過的話。她與他的糾葛。她是祁連山頂的一株白梅,而他是雲霧中的真龍。他們曾有過情深似海的從前,有過千年的孽緣。
妄欽。
難不成他並未忘情,在十世的輪迴里,仍保留了記憶嗎?
男人注視著她,仿佛要從她的眼神,看到她心裡去。
「你是飛魚閣的人。」
他篤定道。
飛魚閣,乃梁帝養於宮中的一個秘密組織,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飛魚閣中盡皆是有奇才異能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神秘莫測。
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碰見飛魚閣的人,也不知道她們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你身邊。&="&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