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其實不太想去,但為了不掃太子的雅興,還是跟著去了。
馬車又走了一段路,進入南城密集的住宅區,沒辦法再往前。
太子下了馬車,帶著趙硯往小巷子裡走,邊走邊道:「貨物量太大,蓮笙就在南城這邊租了一間大宅子作為儲物點。正門視野開闊,可以停下馬車,但人多眼雜,我們從後門入,直接去庫房,清淨些。」
幾人到了後門處,蓮笙伸手推門,然後退到一邊。太子先行,趙硯緊跟著進去。他剛邁出一步,前面的門猛得被關上,他和太子被一道門隔絕在了兩端。
他心裡一慌,伸手就去拉門。左耳邊有疾風而至,他轉頭看去,就見三支利箭朝著他腦袋脖頸,心口逼來。利箭之後的高牆上站著一個黑衣人,手上是一把離弦的弓。
幾乎就在利箭擦著他頭皮的一瞬間,他立刻回檔。
下一秒,他和太子又回到了馬車之上。
太子下了馬車,剛要張口。趙硯就快走幾步,壓低聲音同他道:「太子哥哥,有人跟著我們。」
太子眸光微閃,神態亦如往常:「你瞧見人了?」
趙硯繼續往前走,邊走邊道:「沒有,但我能感覺得到。就在我們左手邊第一間民房裡面,好像是刺客。」
這毫無頭緒和證據的話,太子毫無保留的相信。招手喊來蓮笙,故意大聲道:「孤有東西忘在了馬車裡,你回去取一趟。」而後又小聲耳語了幾句。
蓮笙眸色微訝,快速轉身走了。
待走出巷子後,就招來保護太子的暗衛,繞了一條路,從另一側的高牆翻進了趙硯說的那個民房。
民房內蹲守的十幾個黑衣死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兩人重傷逃走,其餘人全部伏誅。
太子看著地上整整齊齊躺著的黑衣人時,面色冷凝問:「沒留活口?」
蓮笙道:「本來是留了活口,但全部服毒自盡。」
趙硯追問:「查出這些黑衣人的身份了嗎?」
蓮笙上前,撕開黑衣人肩頭的衣衫,道:「肩頭有彎月標誌,是嘉義軍的死士。應該和當年冬獵刺殺陛下的是一伙人,估計是衝著太子殿下來的!」
趙硯疑惑:「當年那刺客首領不是被父皇捅穿了?」他親眼見到那人胸口被捅了一刀,他當時還沒出息的嚇暈了呢。
那些人已經好多年沒蹤跡了,怎麼這會兒又來?
而且還精準的知曉他和太子哥哥出宮,埋伏在他們的畢竟之路上。
蓮笙:「白統領不是最後也沒追到人嗎?興許那首領沒死,只是逃了。」
趙硯擰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今日不止發生了這一件事,先前去送阿瑤表姐,他的馬車失控。走在泰合樓險些被花盆砸,先下又被刺殺。
這一系列的事,似乎都完美的避開了太子哥哥。
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
趙硯沉默,沒有再問。
發生了這樣的事,兩人也不敢再在宮外待著。回宮的途中,趙硯就一直在想,他近日得罪了什麼人,對方要至他於死地?
他近日好像就得罪了姜皇后,往前還得罪了溫妃和二哥,再往前就是莫名其妙要殺他的刺客了。
會是誰呢?
兩人進宮的途中,早有人將抓到刺客的事稟報到了天佑帝那。天佑帝讓太子去長極殿回話,太子原想讓趙硯回去東宮去休息。
但趙硯這會兒極度不安,不想一個人待著。於是跟著他一起去往長極殿。
天佑帝見兩人安然無恙,不禁鬆了口氣,待問完太子具體的細節,又朝他道:「你母后也聽聞你遇刺的事了,待會去你母后那看看吧。」
太子點頭,問趙硯:「小七,你要隨孤一起去嗎?」
趙硯還未說話,天佑帝先道:「你先去殿外候著,朕有幾句話要單獨問小七。」
太子退了下去,天佑帝才問趙硯:「你用了那能力才知有刺客?」
趙硯點頭,語出驚人:「父皇,那些刺客是衝著兒臣來的。」
天佑帝:「怎麼說?」
趙硯把東城外驚馬,被花盆砸,在門外被刺殺的事都說了一遍。才惶恐不安道:「三次都是,太子哥哥在馬車上就沒事,兒臣一個人馬兒就發狂。太子哥哥和兒臣站在一起許久都沒事,兒臣一個人站在那花盆就落下來。還有那些刺客,故意把門關上,把兒臣和太子哥哥分開,若不是兒臣能xx,腦袋就被戳穿了!」
天佑帝擰眉:「刺殺你而不殺太子?」雖先前嘉義死士幾次三番要殺小七,但若是他或太子同小七在一起,嘉義死士不太可能捨棄他和太子,轉而去要小七的命。
這件事是有蹊蹺。
他囑咐道:「這事朕知曉了,朕會派人追查,你近日無事不要出宮,走哪都讓小路子跟著些。」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
「再讓玄一和玄二跟著你吧。」
趙硯點頭,這才出去,和太子一同往鳳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