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腳不疼?」裴知欲捻了捻手裡的棉簽:「給你抹點藥。」
「不用你抹,一會兒真真來了她幫我上就行。」許羽書沒受傷的那隻腳胡亂蹬著,嚇得一直往後縮,無奈身後就是沙發靠背,避無可避。
整個人像是炸了毛一樣的貓上躥下跳。
裴知欲似笑非笑道:「上個藥而已,沒必要搞得像我要對你做什麼一樣吧?」
許羽書雙目圓瞠:「誰知道你會不會做什麼。」
「放心,我這人可不像你,最喜歡恩將仇報,雖然我時間一向寶貴,但做件好事的時間還是有的。」裴知欲說。
他用手肘壓住許羽書不停動彈的那隻腿,然後另只手不由分說往下。
沾著藥膏的棉絮強勢地抵在腳踝,絲絲縷縷的熱意無限蔓延,許羽書不知為何卻倒吸了口冷氣。
裴知欲一頓:「疼?」
說不上疼,就是……很癢,肌膚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撓。
許羽書抿唇:「還好。」
裴知欲觀察了幾秒她的表情:「疼就說。」
他放輕了動作,目光專注地凝視著紅腫的腳裸,手腕變換著角度,將藥膏一圈圈細緻塗在上面。
裴知欲接了杯涼水,灌了兩口,忽然說:「你給方蘇真打個電話。」
許羽書:「?」
「讓她來照顧你,」裴知欲笑了,「不然你想我留下來——」
許羽書立馬打斷他:「你想多了。」
「我可沒有那個時間。」裴知欲慢悠悠說完。
敲門聲猝不及防響起,咚咚地順著空氣傳進耳膜。
許羽書慌亂地推他:「肯定是真真來了,你快點去開門。」
裴知欲沒動:「還沒塗完。」
敲了半天才想起來許羽書腳受傷了,方蘇真懊惱地拍了下腦門,擰開把手逕自進來了。
方蘇真進門剛抬頭,就不由得一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難以言說的一幕。
男人半伏著身子,單膝跪在沙發上,寬厚的脊背擋住大半往裡窺探的視線,只能看見從底下延伸出來纖瘦筆直的一雙腿,以及在腿間的動來動去……手。
時不時還能聽見許羽書有些發顫的聲音:「好了沒。」
裴知欲:「快了。」
……
「那什麼,我打斷下啊。」方蘇真咳了一聲,背景板實在當不下去了,摸著鼻子問,「我就問一聲還需要我不,要是不需要了,我現在就能立馬左拐,消失得無影無蹤,保管不打擾您兩位。」
許羽書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絕對想多了,立馬大聲說:「你想什麼呢。」
裴知欲神色淡定地塗完,手裡的棉簽拋進垃圾桶,回過身朝方蘇真點了下頭,算作一個簡單招呼。
他解釋一句:「剛才在上藥。」
「啊。」方蘇真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好的好的。」
方蘇真總覺得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她出現,便扯了個去燒水的藉口,一溜煙鑽進了廚房。
廚房裡緊接著傳來翻箱倒櫃的動靜,窸窸窣窣的聲音襯得這塊很是安靜,呼吸可聞。
許羽書和裴知欲四目相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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