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欲飛快轉回頭, 喉結上下滑動:「不都一樣麼。」
「……」許羽書語言錯亂,說不出來合乎邏輯的話,只能蠻不講理道,「你這人怎麼這么小氣, 我就碰碰怎麼了。」
「碰碰怎麼了……」裴知欲緩緩重複,「許羽書, 你這酒品差得挺出人意外,哪有喝醉了就亂蹭人的道理?而且你自己聽聽你這話靠譜嗎?」
或許是醉酒後吹風本就容易難受,又或者是因為今晚一直遭他拒絕,許羽書心裡隱隱有些憋屈。
她緊抿著唇, 一動不動地看著裴知欲的後腦勺。他久久沒得到她回應, 又轉過頭來:「怎麼?我說的——」
就在這一瞬間,許羽書猛地湊近他脖頸,用嘴唇重重地碰了下,因為過於用力,還磕到了她的牙齒。
看著男生一貫鎮定的臉上, 罕見地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許羽書揚眉, 得意地笑起來,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我又碰到了。」
裴知欲眸光定在她臉上,忽然道:「許羽書。」
他表情古井無波,語氣也與往常無差, 但通身的侵略性毫不掩飾,讓人直覺他接下來的話不會那麼無害。
許羽書以為他會發火,或者說些類似於「要把她扔下去」「不再管她,讓她在大街上自生自滅」這類警告的話。
沒想到,他居然莫名笑了笑,一字一頓道:「你現在做的事,明天酒醒了還記得不?」
裴知欲側頸處的一小塊皮膚,還跟被火灼過似的,小範圍地發著燙,一點點提醒著他剛才發生過什麼。
可他語氣始終平靜,甚至帶了絲溫柔:「忘光了的話也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清醒了,完完整整再給你敘述一遍。」
……
許羽書回到座位上,場上的遊戲變了幾輪,方蘇真和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她坐在角落裡沒過去,扶著額頭玩起了單機小遊戲,餘光儘量不往對面的空座瞟。
剛剛在洗手間,她說完那句話後,裴知欲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面不改色地對她說:「酒品差成那樣居然還沒斷片,這就讓我有點懷疑了,許同學,你做的那些事不會是出於本能吧?」
許羽書把手機屏幕當成某人的臉,狠狠地戳著。
是的,她醉酒後不斷片。
第二天醒來後,許羽書那些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心跳加速的感覺都記得。
她除了匪夷所思外還很痛心疾首,心裡都快要後悔死了。萬萬不能理解,人為什麼要做違背本心的事情?
果然酒才是人生中最大的禍害。
但裴知欲當時沒選擇計較,現在提起來又算什麼?
裴知欲接完助理電話回來,許羽書還在戳著湯姆貓的臉,他往沙發上一靠,長腿大剌剌敞著,似是無意間又碰到她小腿。
許羽書:「你腿能往裡收收嗎?」
「不好意思,」裴知欲模樣很欠,「腿長空間小呢,麻煩你多擔待點。」
「行,這個事情我可以遷就你,」許羽書忍了忍,「但是剛才你說我醉酒後做的那些事情是出於本能——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認可。」
「你做過的事哪件認可了?」裴知欲笑了下,「誰知道你是不是覬覦我,然後借著醉酒的名義,來做這些事呢。」
許羽書:「你在說什麼鬼話?」
裴知欲:「那不然你解釋一下你那行為的緣由?」
許羽書沉默。
裴知欲支著腦袋看她。
「——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