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裴知欲目光掠了一眼草紙。
許羽書揚眉,沖他笑得一臉得意:「就問你厲不厲害。」
裴知欲薄薄的眼皮垂著,低眼看人時顯得格外專注,他笑了下:「做的不錯。」
很奇怪,笑容明明沒出聲,卻仿佛直逼耳膜。
那個午後,陽光穿過樹蔭縫隙投射進來,斑駁的光影下,兩人閒適放鬆的狀態、眼裡細碎的笑全都一覽無餘,蓬勃的心跳呼之欲出,空氣中的某些東西隱隱發酵。
裴知欲的警覺性毋庸置疑,顧朗敢肯定,要按平常時候,他完全沒有偷窺那一眼的可能,光是站在門口猶豫的時間,就足夠被裴知欲發現千千萬萬次了。
可今天,他之所以能夠僥倖逃脫,唯一的解釋就是,裴知欲在那個時刻過於放鬆,以至於身上的警惕系統自動瓦解,無數個神經細胞都不忍心干擾這一時刻的閒暇時光。
有時候,喜不喜歡、討不討厭一目了然,在那個瞬間,顧朗真切見證了少年時代最美好情愫的誕生。
想到這裡,顧朗捏了捏鼻樑,半是警告半是勸導地說:「你不是早就知道裴知欲對許羽書來說也是不同的嗎,不論表面承沒承認。裴知欲更不用說了,從高中時期我們認識他開始,他身邊就沒出現過許羽書以外的女孩了。」
他聲音放低,輕飄飄的卻更顯出既定事實的重量:「兩人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你又何必要往裡湊。」
要真是討厭一個人,怎麼可能還時時刻刻都想著對方,關注著對方的一點一滴,捕捉著對方的情緒波動。
顧朗又說:「況且許羽書也沒給你什麼希望吧?人家又沒吊著你,你還這麼死心眼乾什麼。」
這話其實用不著任何人提醒,時文遠本身就最為清楚,許羽書不但從沒給他過任何暗示,反而還時刻跟他保持著距離,對他疏離且禮貌,一點讓人發伸思維的可能都沒有。
只是他在見到裴知欲出國後,許羽書表面仍大大咧咧,仿佛裴知欲對她而言可有可無,從而給了他一種裴知欲能夠被代替的錯覺,才會產生出想要嘗試的可能。
時文遠整個人止不住的發顫,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發啞:「我知道了,班長。」
「不說這個了,今天聚會呢,咱們開心點,」顧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菜上的多好看,咱們多吃點。」
時文遠再度說:「謝謝班長。」
第56章 覆水難收 那什麼,你要不要去浴室解決……
這幫人喝起酒來簡直都是老油條, 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層出不窮,裴知欲作為被敬的那方,今晚上幾乎從沒停下來過, 加上他故意擋在許羽書前面, 壓根不讓對方眼神掃到身後的許羽書, 所以喝得更多。
今晚確實鬧得有些過,直至半夜才散場。
拜裴知欲所賜,許羽書今天滴酒未沾,來的時候是裴知欲開車, 走的時候自然不能他開,她指尖轉著車鑰匙, 同眾人告別之後,徑直坐上了駕駛。
前面正巧是紅燈,許羽書往副駕掠了一眼。
裴知欲沒骨頭似的窩在座椅上,長睫低垂, 眼睛半闔, 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
許羽書說:「不舒服?」
「沒有。」裴知欲清了清嗓子,反手打開了車窗,風從窗外呼嘯而來,給車內灌上了幾分涼意。
許羽書邊留意著前面的路燈,邊隨口問:「冷不冷?」
裴知欲散漫地扯了扯領口:「醒醒酒。」
紅色信號燈在茫茫夜色中閃爍, 許羽書不再管他, 安心開車:「你再呆一會兒, 馬上就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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