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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崩壞,我只能徒勞地拿別的東西使勁兒往裡面塞,後來如雞肋一般的旅行的過活,我實在是想像不出別的畫面。狗血又老掉牙的劇情,晏母跪倒在他面前,哭著求自己的兒子正常一點,正常一點。牧之若行屍走肉,看著窗台前的花,仿佛無所期待。多麼狗血啊,我著實是有他說的天賦。短短几年都如噩夢,那愛與孝的挾持,在每一個凌晨都把我槍斃。

那些說愛我的人,以愛的名義摧毀我的愛,又以愛的名義說,我愛你。這千萬枷鎖披身,我得感謝他們使我別無選擇的選擇。我終於也漸漸明白了南康白起在寫下這句話時候的心情,我也曾簡單地多改寫了幾個字,做著最後無力的抵抗——你瞧,你們嘴上說著愛我,卻又要讓我這麼難過。

我曾無限地接近過,能踏足,真正愛人的境界,哪怕短暫也甘願。可最終還是得任它遠去。

最後我不得不跟著晏淮左逃回夢裡的小鎮,躲起來。

我就跟他說,我崩潰了無數次,我真的真的快要遭不住了,求求你 ,我求求你。

「都快忘了怎樣戀一個愛,我被虛度了的青春也許還能活過來。」夜來反覆地去聽,聽施人誠寫的,聽王心凌唱的。

他活不過來了。

可以說我的一場青春虛度,可以說我的一場大夢初醒,都可以。

很可惜,他再沒有來過我的夢裡。

當然,也並非都是令人痛苦的事情。

一隻叫zhizhizh的小鳥(好像頭像不是小鳥原諒我)留下了第一份足跡,後來是一個頂著黃柴頭像的村東頭的邁瑞,還端了她的一份魚糧。那天我興沖沖地跺著腳,舉著電腦屏幕給他看,說,你快看,你快看!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一直在笑,那些聲音猶在耳。

後來還有更多,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人,其實我或多或少都記得,那一直陪著我的青花魚mbat,冬熱?等等,還有留言說一直會等著我的人。這大概就是我不值錢的天賦。再到越加忙碌,苟且偷生的現在,我實在是要頂不住,自覺無力收拾完曾經的爛攤子,想把錢或多或少一一退還的時候,半爻說,她一直一直很喜歡我的寫的東西,開心之餘,也自慚形穢。小昭說,隨心創作,認真生活。

只一句,早就壘好的防線潰不成堤。

因為在我不敢點開的視頻里,我們說著對未來自己的想要說的話,他也告訴著我,要認真生活。每一天,每一天,太多的時刻,沒有任何意識地我總脫口默念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我當然能找到一種安全感,仿佛我們仍舊近在咫尺,在另一端的人能聽見身在此岸的,我的呼喊。

我希望這樣的感謝不要太過沉重,讓人看了太有負擔,都並非我的原意。

我恨我寫的文字,我也愛著它們。我一路地這麼寫,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在清醒的時候,做做這樣的美夢。現在這些故事要結束了,我的夢呢?也該結束了。

好了,我也就順著這些情緒接著往下寫,寫我最後的一封,遠方回信。

第26章

你永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來。我睜開眼睛看啊,這是新的一天,可他呢,永遠地留守在了昨天。我看樓下的花兒開得正好,料想他也應該看到了這些繁盛,而不該是眼前空洞孤寂的黑藍。

此夏的悶熱潮濕與當年又何異,我自顧自徑走在凌晨四點多,天空灰濛微亮的時候。前日的雨下得不小,足夠把這一座座樓宇和那些植被片葉上浮著的一層薄灰洗淨,它落到下面的泥土裡,濺起一些泥腥子淡在路側,我踩上去,染在鼻端的只剩下泥土攪和著那捧乾癟的艾草散發的淡淡腥甜。

一拐角就是早市的路口,青煙慢慢縈旋而上,撫了眼前的一片朦朧,就在這個路口,是一場送別。我仍然記得啊,白樺林前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跟我說和自己生活了很久的老貓,大限將至,老貓向外走,回頭望,他就留在原地駐守。

於我又何異呢?

看他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背身向光,微微握拳,唯有食指略略揚起,裁了個剪影在我眼裡。我也望著,如他是我,直到最後目光所及的最遠端落了一地時間的塵埃,我才悻悻聳肩,逆回去走著再也沒有歸人的路。

只是之後的每一天裡,我都不願意讓那黃昏遍臨身上,要留一盞晚燈亮在心裡,任它窗外風吹雨打,唯有此處徹亮,我能透過這風風雨雨尋到前路,我當然也借光等著,永遠盛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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