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文晴鶴隨著人流而動,秦鐸也無法阻止無法動作,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荒誕不經的一幕。
怒火從心中燃燒而起,面色冷著。
天子出行,理應大駕,前後護衛、鼓吹樂隊,確實,儀仗萬乘。
然而,若是儀仗出行時應提前昭告天下,讓百姓有所準備,提前避讓,防止天子車駕行路時誤傷行人。
而秦鐸也目觀街上百姓,各個神色驚恐,避之不及的模樣,而且,更是一副任命的垂頭喪氣的樣子,明擺著,這皇帝這麼做不止一次了。
哪個不肖子孫,秦鐸也看來,應該把這孫子的名字遷出族譜,入秦家?他不配。
天子之道,亦應以萬民之道為先。
他當初寫下的,始終恪守的,欲傳之千百載的理念,這混帳東西就這麼將其赤條條踐踏?!
秦鐸也是此刻在他人的回憶中,他若是可以行動,必然將黃金馬車中的畜生揪出來抽一頓。
也不能解胸中鬱結之氣。
秦鐸也腦中計算了片刻,秦玄枵這孩子只在位四年,那此刻這皇帝,就是秦玄枵昨日提到的「先帝」了。
跪在道路兩旁的百姓如同被打怕了的鵪鶉,乖乖跪著,直到天子儀仗漸行漸遠,秦鐸也的視線順著回憶抬起,望見了黃金馬車正逐漸遠去。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秦鐸也看見一隻略顯肥胖臃腫的手臂從車簾中伸出來,遙遙一指。
儀仗隊中的扈從忽然懂了,氣勢洶洶地衝進人群中。
一聲女子的尖叫。
膀大腰圓的扈從拽著一名女子的胳膊,將其從人群中拽了出來。
女子容貌姣好,眉毛細長漂亮,秦鐸也乍一見,總覺得有些眼熟,但眼下的情況令他來不及細想。
人群中一陣騷動,人群中一名婦人連忙跑過去,慌忙抱住女子。
是一對母女,扈從不斷地想要將母女二人撕扯開來,沙包大的拳頭不斷落在婦人身上。
「娘!不要打我娘!」
「囡囡,囡囡,別管娘,快跑!」
一旁的太監一挑拂塵,姿態高傲:「賤民!還不速速鬆手?!能被陛下看上,是你女兒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母女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求助的目光落在周圍的人群中,可惜,皇權天威壓在其上,平民百姓,哪來的能力去抗爭呢?
「哎,又是一個苦命的姑娘。」
「上次那姑娘的屍體,還仍在菜市口,家人都不敢去領。」
「沒辦法,陛下喜歡游肆,擄些平民人家的貌美姑娘進宮中。」
「噓!你小聲點,不要命了嗎!被......聽見了,就是殺頭的重罪!」